從來不會想到,穿越這種事情竟然會落到自己頭上。
眾所周知,穿越隻是網絡YY文學裏,上帝之手賦予豬腳的一項一生隻能使用一次且一露麵就已經使用了的被動技能,起不知所起,有始無終。
穿越的途徑五花八門,有走自然係路子被雷劈死穿越的,也有現代係被車撞死穿越的,更有古典係跳崖自殺穿越的(就算沒撿到蓋世秘籍也沒白跳啊)……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上帝之手辦不到。
總之,穿越毫無科學道理可言,可以歸納總結為任性穿。
所以,縱然覺得穿的太草率了、太沒有儀式感了,也僅僅隻是在繈褓中糾結了一會就想通、放開了,對於自己一覺醒來就突然變——也愉快的接受了。
畢竟,在高度秩序化的前世,每個人都是一個呆滯的零件,可以舊了、壞了、缺失了,卻很少能越位,大部分人的一生一眼能看的到頭,生活也就像一直被強女幹,反抗不了,也無所謂享受。現在突然給你回到時候,給你一次改變自己、改寫人生的機會,就算是在未知的異界,又有誰不願意哩?
至於前世是一覺嗚呼,還是成植物人了,張凱現階段也有心無力。如果以後成就足夠高,條件允許,也未嚐不會踏上回家的路。
等學會話,溝通無礙時,發現名字也是在還沒出生就定下了,叫張凱,反正也就是個代號。
這一世的媽媽,以張凱前世的標準看,也十足算的上是個奇葩了,居然在張凱出生沒多久,還沒斷奶的時候就跑了,至今杳無音訊,張凱於是就成了沒媽的孩子,再加上張凱生神異與其他孩子格格不入,導致張凱一直是村中其他熊孩子的攻訐對象。年幼的張凱每每想及此事,雖不會憤恨,卻也忍不住要吐槽一番:“封建社會都這麼pen的麼?”“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以後能成佛稱祖,現在也不能例外啊!”
而張凱爸爸也在張凱三歲的時候就外出闖蕩了,一直未歸,據是去尋找張凱媽媽了。
張凱從就跟著奶奶,雖是隔輩人,但奶奶待張凱極好。爺爺是個宅男,年輕時掏鳥窩不心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後來雖然長好了,但留下了後遺症,走路一瘸一拐,於是便理所當然的在家當起了宅男,不事生產,更兼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就打罵奶奶跟張凱,年幼的張凱是能跑就跑的,張凱爺爺想追也追不上,到了晚上不能不回家的時候被抓住打一頓,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於是,張凱便從堂堂穿越者成功過渡成了光榮的鄉村留守挨打兒童。
不管在哪個世界,時間都不因人而停留,眨眼間,張凱穿越到這個世界作為留守挨打兒童的日子也差不多過去了六七年,根據自己多年夏夜在稻床納涼時對星象細致入微的粗淺觀察,再加上對村中七大姑八大姨爹爹伯伯等疑似凡夫俗子的暗中考察(冷眼旁觀),以及一點毫無科學道理的臆斷推理,張凱作出大膽的猜測,認為自己還是身處地球,某個未知的紀元中,生命進化方向也與前世高度相似,疑似有神魔或者仙俠文明。
張凱所在的村子有個老牛逼的名字,叫老龍溝村,據是村裏有個水潭叫龍潭。村子四周環山,房屋也都傍山而建,上下錯落有致。
張凱曾見過村裏一對新人分家出來蓋新房,村民們還都去幫了十半月忙,首先在整理出的一塊平地上,用黃泥土夾雜堅韌的幹草碎屑搗實塑成牆壁,在提前紮好根的木質豎柱上搭上橫梁,訂上椽子,就形成了一個“人”字型的房頂框架,然後在椽子縫隙裏蓋上提前用泥土燒製好的弧形瓦片,一個房子基本就蓋好了。
張凱家的房子同村裏的所有房子一樣,也是這種土木瓦房結構。
這個世界沒有電,也沒聽有魔法照明的東西,據幾百裏外大城市裏的富庶人家會使用一種叫鯨油燈的東西用於晚上照明。
村中人們都遵循古老的作息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做(息)。
除了睡前進行最古老的繁衍生息儀式外,村民們一般也沒什麼消遣活動了。每到日落西山,星輝閃耀,還拖著不想上床的時候,老少爺們們便會在自家後輩麵前大秀見聞廣博,順便刷一波存在感。
一般也都是講些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
在道旁路左,張凱就聽過了不少版本的神魔大戰、妖魔鬼怪、神仙眷侶的傳。
村子裏最講究輩分,張凱輩分最低,見人要叫人,對方不是叔叔爺爺輩兒,就是姥爺輩兒,甚至驢蛋那個三四歲的妹妹二丫,按輩分張凱也要叫聲“姑”。
村中年歲、輩分最大的是村長他爸,排行第八,都叫八老爺子,過完年就一百零九歲了,精神矍鑠,他最津津樂道的就是自己時候曾親眼看見過劍仙。
“那人踩著飛劍,比U的一下就從上飛過去了,就是龍潭那邊,那風采……不足以與外人道也”。雖然八老爺子描述的細節很少,做足姿態吊足聽眾胃口,但是依然不妨礙“劍仙淩空現象”成為張凱臆斷推理這個世界本質的一項重要參考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