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李大鵬是聽到了阮盛楓的尖叫,所以過來看看,怕這孩子畫個設計圖把腦子都搞出問題來了。

結果他一推門,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周遇川摔了下去。

直到周遇川倒在地上捂住流血的鼻子,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從旁邊拿了衛生紙給周遇川擦鼻血。

“川子你沒事吧?”李大鵬扯著他那粗獷的嗓門特別不好意思地:“人家不知道你在門口,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人家。”

最後還來了一連串:“嚶嚶嚶……”

時溪錯愕地看著這個聲音渾厚十分磁性的男煙嗓一口一個“人家”,眼睛瞪的溜圓溜圓,烏雞鮁魚的她:“………………”

一個帶著金鏈子半條手臂是花臂仿佛是黑幫老大的男人!一個頂著五彩雞冠頭的男人!一個一米八幾肱二頭肌十分發達壯的跟頭牛似的男人!

一口一個嬌滴滴的“人家”還不行,居然還是個嚶嚶怪!

她都想上手去打爆他的雞頭了!!!

時溪發現,周遇川身邊這些人的屬性都和他差不多,有一種濃濃的沙雕中二風。

難不成中二沙雕病是會傳染的???

還是這個世界就是……【歡迎來到中二沙雕歡樂多時空……】

時溪被自己腦補出來的這句係統的記者聲音給嚇了一個激靈。

周遇川顫抖地把衛生紙直接過去後李大鵬就很手足無措,他想把周遇川扶起來,但那無處安放的大手手試了幾次都沒敢碰到周遇川的身上。

周遇川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擦了擦鼻血,在這期間他的目光都是漂浮不定完全不敢看有血跡的衛生紙的。

擦了幾下後他就摁著蹲在他身側的李大鵬的肩膀去腳步虛浮地衛生間洗了下手上和臉上的血跡,等止住了鼻血才出來。

時溪看到他突然之間就像是生了大病一樣的狀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暈血叭!!

她的這個猜想,在後來得到了有力的證明。當然那都是後話。

阮盛楓這個時間段一直在原地站著,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其實是手裏有個毛茸茸的東西,他很是不適應。

他倒不是怕動物,他是對這個狐狸有陰影了。

上次對著他的臉來了一個屁,那酸爽到窒息的感受,導致現在隻要他一見到她他就能想起來那滋味。

所以他從身到心都對這隻對她很不友好的狐狸充滿了拒絕和抵觸。

周遇川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李大鵬正在逗阮盛楓手上的狐狸,但是時溪並不想理他並就給了他一個拒絕的背影。

李大鵬:“乖乖,看著好軟啊!”

阮盛楓把手伸過去,恨不得李大鵬趕緊把這狐狸拿走:“給你抱。”

李大鵬剛要笑嘿嘿地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拿住狐狸,時溪就快他一步從阮盛楓的手掌心跳了下來。

一溜煙跑到了桌角處。

你這個猛男嚶嚶怪莫挨老子!

周遇川看她朝自己跑了過來,就伸出手在她的腦袋上點了點,他的手剛剛沾了涼水,指尖微涼。

時溪扒拉下他的手來,用爪子推他讓他趕緊走。

趕緊去工作,這樣明才能早點回來帶她回家嗨蘑菇。

周遇川卻露出一臉享受和欣慰的老父親式慈祥的笑容,“阿爸知道西西舍不得阿爸,爹地也舍不得我的乖乖,但是爸比必須要走了。”

他攥著時溪的爪爪死活不鬆手,嘴裏還一直強調:“西西聽話,快鬆開爸爸的手。”

時溪想翻個白眼。

我特喵的倒是想鬆開,你這個戲精蠢貨倒是放手啊!!!

幾秒後,過足了戲癮的周遇川終於鬆開了狐狸的爪子,隨即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放在嘴唇上,再伸過來貼在時溪的腦門上。

“木馬!”他這樣道。

然後轉身,終於離開了。

而被他用手貼了腦門的時溪還愣在原地,淩亂的她耳邊不斷地回響著他那聲“木馬”。

須臾,站在桌子邊緣的狐狸的耳朵忽然抖了抖,尾巴大幅度地搖來擺去。

重新坐下來想要繼續畫圖的阮盛楓就看著白狐倏的轉過身麵對著牆。

就像是麵壁思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