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目光憧憬,連連點頭,“好,等我娘病好了,我一定跟瑩瑩姑娘去京城,不過,瑩瑩姑娘你要說話算話,等著我娘病好了,不許偷偷離開。”
“怎麼會,”王瑩瑩市口否決,“你娘的病,九歇也說了,最多七日,一定能藥到病除,而我這身子,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徹底,我還要叨念連翹姑娘多日呢。”
連翹撓撓頭,“那個,瑩瑩姑娘,你還是直接叫我連翹好了,這姑娘長姑娘短的,長這麼大,除了你跟九歇公子,還真沒有人這麼叫過我,我聽著都不太習慣,感覺別扭的很。”
王瑩瑩從善如流的改口,“那我就直接喊你連翹了。”
連翹笑嘻嘻的點頭,王瑩瑩也被她興奮的笑容感染,心裏輕快了很多。
九歇回來時,已經到了傍晚,王瑩瑩下地,在連翹旁邊看連翹忙碌著。
九歇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炊煙嫋嫋,她在門口,背對而立,彎著腰,笑意盈盈的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就像迎接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隻是九歇知道,她永遠不是再等自己回家。
可這一刻,若是能停留該有多好,不管她在等待誰,這一刻她迎接的,就是自己。
走過去,放下背上的背簍,走過去,滿臉的憐惜,“怎麼在這裏站著,你身子不好,回屋歇著去,有什麼幫忙的,我幹就行了。”
九歇說著,甚至想握著她的手,好在理智回籠,硬生生的刹住了車。
連翹父親也緊跟著九歇進了門。
王瑩瑩笑著搖頭,“我身子沒事,這樣多出來走動走動,對身子的康複更加有利,何況我也挺好奇連翹她們生活做飯的樣子的。”
九歇便由著她了,“今天進山,這裏草藥還真不少,甚至有些珍貴草藥,這裏都有,這下好了,有了這些草藥,你的身子,會複原的更快些。”
“那就好。”王瑩瑩說著。
連翹父親放下背簍,看向九歇,“九歇公子,我內人的病?”
九歇蹲下身,從兩人的背簍裏挑出好幾味草藥,“用這幾味草藥熬成汁,早中晚三次分服,每熬三次,便換一次藥,生冷辛辣忌口,不出七日,我保證,藥到病除。”
連翹父親感激涕零,立刻收了草藥,九歇突然開口,“等等。”
“九歇公子,怎麼了?”
九歇笑道,“我都還沒有分好熬的分量,大哥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去熬藥,反而是害了病人。”
連翹父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個,我也不知道這些,剛才著急內人的病情,九歇公子不在怪罪。”
“哪裏,大哥心憂妻子,也是人之常情,哪有怪罪的。”九歇說著,手底下也已經快速的分好了分量,“大哥,草藥已經分好了,大哥可以去熬藥了。”
連翹父親立刻拿著草藥,離開了九歇與王瑩瑩站著的地方。
連翹也欣喜萬分,“謝謝九歇公子,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來生做牛做馬,一定報答九歇公子的恩情。”
“連翹姑娘嚴重了,”九歇又從背簍裏挑了一味藥草,遞給連翹,“把它搗碎成泥,每日敷在手心的疤痕上,過不了多久,連翹姑娘手心的疤痕,便可不治而愈。”
連翹接過草藥,心裏對九歇更加感恩戴德,沒有女子不愛美,沒有女子會不在意疤痕,不在意,隻是無能為力,隻能故作不在意。
連翹得了草藥,喜不自禁,立刻拿著草藥,打算搗碎它,敷在手心的疤痕處。
王瑩瑩看著九歇短短幾句話,就讓這兩人如此滿足,輕笑著調侃,“果然學醫的就是不一樣,這些疑難雜症,在旁人眼裏,能要了命,也在你們手裏,不過爾爾。”
九歇還是不太習慣被王瑩瑩這樣誇讚,紅了臉,“哪有那麼神奇的,這也是師父平常教的好,不然,我也是一臉懵。”
“你就別謙虛了,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九歇你若是不勤奮,或者心裏不願意學這些,就是你師父教的再好,也是無濟於事。”
九歇但笑不語。
瑩瑩,你怎麼會知道,我之所以這麼拚命的學習醫術,不過是不想跟初次見麵一樣,看你中毒,卻束手無策,無能為力,那種無力感,我不願再經受,好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然,這次你的墜崖,我怕我又要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受累,卻什麼也幫不上忙。
九歇蹲下,擺弄著背簍裏其他的草藥,“等這些草藥熬完了,瑩瑩你的身子,應該就大好了,瑩瑩,你放心,再有十多天,我一定可以讓你活蹦亂跳的,到時候,我就送你回京城,跟弁星團聚。”
王瑩瑩卻是不急,“等身子真正好了再說吧,見弁星不著急的,我若是拖著病軀回去,弁星又要憂心,還不如讓我徹底好了,再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