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歇看了眼剛熬好的湯藥,“連翹姑娘能否等我先喂了藥汁,再隨姑娘前去看看。”
連翹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一紅,“是我太過急躁了,公子剛給令夫人熬好草藥,我卻急急忙忙的拉著公子要給我娘看病,公子去給夫人喂藥吧,等公子閑了,再給我娘看病,反正我娘也臥床多年了,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九歇端過藥,連翹由衷的感歎,“公子對你娘子真好,有公子這樣的夫君,你娘子,一定很幸福吧!”
九歇腳步一頓,幸福嗎,嫁給弁星,瑩瑩確實是幸福的,隻是瑩瑩的幸福,從來都與我無關。
端了草藥進屋,王瑩瑩背靠著床頭坐著,九歇憐惜,“瑩瑩,可是這床不舒服,你且忍忍,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們就離開。”
知道九歇誤會了,王瑩瑩搖頭,“我哪有那麼嬌貴,當年與弁星剛相識時,我過得日子,可悲催的多了,再說這兩日,你我在那荒郊野外的,以天為被地為床的,不也就那麼過來了,現在有了住處,哪還能挑剔。”
九歇端著藥汁,舀了一勺子,喂給王瑩瑩,王瑩瑩就著九歇喂過來的,喝下,見九歇又要喂,王瑩瑩阻止了他,自己端過藥碗,“這樣一口一口的喝,還不麻煩死,我喝藥,已經習慣了一口灌下去。”
王瑩瑩說著,仰起頭,一飲而盡,看的九歇微楞。
放下碗,王瑩瑩輕笑,“怎麼,是不是沒見過這樣喝藥的,一時間回不過神了。”
九歇搖頭,尷尬的解釋,“不是,隻是沒見過女子喝藥,一直以為,隻有男子太這般喝藥,女子喝藥,定然要秀氣很多的。”
王瑩瑩毫不在意的一笑,“藥喝的多了,就可以當平常水一般的,哪需要那麼麻煩,一小口一小口的,浪費時間不說,反而把藥喝的更苦了。”
九歇點點頭,“瑩瑩說的有理,細細一想,的確如此呢。”
連翹過來,看到王瑩瑩已經喝完了藥,心裏急切,“公子,現在可否隨我過去了。”
王瑩瑩疑惑的看向九歇,九歇解釋,“連翹姑娘母親一直生病著,見我給你熬藥,知曉我懂些藥理後,便希望我可以替她母親查看一番。”
王瑩瑩明白了,點點頭,“如此,那你便過去吧,我們寄居人家,若是能幫他們一二,也好一些。”
九歇挑眉,“瑩瑩就這麼有把握,我能治好頑疾,若是不行,豈不是讓人家白白高興一場。”
王瑩瑩淺笑,“淩老的徒弟,哪有治不好病的,我從山崖摔下,那麼重的傷勢,你不也能治好,何況我隻是讓你過去看看,又沒說你一定能治好,不過呢,我還是相信你能治好的。”
九歇心裏一震,相信他嗎,瑩瑩,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跟著連翹離開,九歇替王瑩瑩關上門的瞬間,留下一句,“瑩瑩,你是不同的,其他人的病,都比不得你分毫,就是到了鬼門關,我也要拉你回人間。”便離開了。
王瑩瑩微楞,九歇這話,太過讓人震動,王瑩瑩心裏感慨萬千,隻是自己,不能回應他分毫。
連翹領著九歇行走,“公子對你夫人,還真是著急的緊,你們真恩愛,看著就讓你羨慕。”
九歇也不解釋,跟著連翹,很快到了一間屋子,連翹推開門,“娘。”
九歇跟著進去,床上躺著一婦人,看到連翹,會心一笑,“小翹過來了,”待看到九歇,一愣,“連翹,這位是?”
連翹解釋,“娘,這是九歇公子,今天來我們家借宿,娘,九歇公子會些藥理,我把他帶過來給你看看。”
那婦人搖搖頭,“小翹,來者便是客,娘跟你交代多少遍了,要好好招呼客人,你怎麼把他帶到這裏來了,若是過了病氣,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九歇淺笑,“夫人不必憂心,在下略懂醫術,正好幫夫人看看。”
那婦人聞言,點頭,“如此,麻煩九歇公子了。”
九歇搖頭,看了眼屋內,“連翹姑娘,把窗戶打開吧,這樣不通風,對病人的身體,是極不好的。”
連翹立刻過去打開了窗戶,讓空氣進入屋子裏。
那婦人見狀,開口,“九歇公子莫怪,是我讓小翹把窗戶閉上的,我聽說生病的人不能多吹風。”
九歇走過去,“是有這樣的說法,但萬事萬物,也得看情況而定,夫人屋內氣流不通,對夫人的病情,有害無益。”
“夫人且伸出手臂,在下為你把脈一探。”九歇開口。
那婦人伸出胳膊,瘦骨嶙峋,看的人心驚,九歇手扶上她胳膊,靜靜把脈。
連翹在一旁,憂心忡忡,“九歇公子,我娘的病情怎麼樣了?”
九歇拿過自己把脈的手,心裏已經有了大概,“連翹姑娘,尊親是不是從未請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