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瑩這話,無疑是說到斐弁星心裏去了,握住王瑩瑩的手,斐弁星坦誠了他從未對人提及的事,“瑩瑩,其實當年,我是記恨母妃的,不止當年,就是現在,我也是記恨母妃的,我恨她的自私軟弱,又什麼事隻會想到一死了之,她知不知道,活著,比死了艱難多了,她當年那麼瀟灑的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不知她可曾想過我,想過我的處境,在沒有母妃庇佑的皇宮裏,一個毫無勢力,被皇帝厭惡的皇子的處境會有多難堪,她從未想過這些,她就是自私自利,隻想著她自己。”
見斐弁星越說越激動,王瑩瑩拉著斐弁星的手臂,“弁星,我們不想當年的事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
斐弁星看著王瑩瑩,手撫上王瑩瑩臉頰,“瑩瑩,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恨她,可她是我母妃,除了恨與怨,我還想她,那段時間,我就在怨恨與懷念中渾渾噩噩的過著,差點就被宮裏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給暗算了。”
王瑩瑩抓住斐弁星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弁星,你還有我。”
斐弁星點頭,感歎,“是啊,我還有瑩瑩,有了瑩瑩,我便有了全天下。”
“弁星,你說你差點被奴才給暗算了,是怎麼回事?”
斐弁星想起那些往事,譏諷的嗤笑,“皇宮裏從來不缺巴結人的奴才,更不缺那些欺上瞞下的奴才,何況這個下,隻是一個被皇帝厭棄了的皇子,皇後派了奴才,在我隨身佩戴的香囊裏放了慢性毒藥,想讓我一日日的中毒,最後消無聲息的離開。”
毒藥,王瑩瑩精神一震,“那你有沒有事?”
斐弁星搖頭,“我若是有事,瑩瑩你現在哪還能看的到我。”
王瑩瑩懊惱不已,碰到斐弁星的事情,她總是輕易的便失了平日的冷靜。
斐弁星繼續給王瑩瑩講,“本來這事做的天衣無縫,我就說死了,也不會有人查到皇後頭上,可能我命不該絕,偏偏在那段日子,偷偷溜出了宮,然後遇見了九歇,當然,那個時候,九歇也隻是個小孩子,還沒有能看出我香囊問題的眼力與能力。”
“我撞了九歇,他見我一個人行走,便想拉著我一起玩,在宮裏,根本沒見過硬拽著你行走的人,我為了脫身,我隨手就把腰間佩戴的香囊扔給了他,結果他懷裏的一隻小白鼠口癢,咬了香囊,那隻小白鼠莫名其妙的死了,九歇不依不饒,非說是我克死了他的小白鼠,硬拽著我去了靜安居淩老那裏,我才知曉,原來我那日日佩戴的香囊裏,早就被人下了毒。”
“因為這,九歇認定了我人緣不好,一個勁的要與我做朋友,我沒辦法,隻好答應他,有空了會去找他,然後便回宮了,回宮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皇後確認。”
斐弁星憶起當日的場景,他站在皇後身邊,一臉的懵懂無害,舉起手裏的香囊,遞給皇後,“皇後娘娘,兒臣的香囊破了,宮裏都說皇後娘娘最為心善,所以兒臣特意跑過來,想讓皇後娘娘替兒臣縫好它。”
皇後看了眼斐弁星手裏的香囊,神情莫測,“四皇子,不是本宮不想幫你,隻是本宮女工差的很,可能幫不了四皇子。”
斐弁星確是執意要給她香囊,“皇後娘娘,那你先替兒臣收拾著,等兒臣哪天找到了女工好的人,再來找皇後娘娘要回香囊。”
皇後眯了眯眼,不明白斐弁星這麼小年齡,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四皇子,並非本宮不願意幫你,隻是四皇子你也知道,本宮膝下有三皇子,他又是出了名的調皮,本宮怕他哪天不小心,毀了四皇子的香囊就不好了,四皇子這個香囊破了,那不如,本宮送四皇子一個其他樣子的香囊可好。”
皇後讓奴婢們從裏麵又拿出來一個做工精美的香囊,遞給斐弁星。
斐弁星接過香囊,笑的一臉滿足,“兒臣多謝皇後娘娘的香囊。”
“四皇子喜歡就好,本宮還怕四皇子見慣了好的,看不上本宮這裏的這些。”
斐弁星拿著皇後給的香囊,高高興興的出了皇後的宮殿,到了斐弁星自己的地方,剛才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了,剩下的,是滿臉的怒氣。
王瑩瑩看向斐弁星,“你如何肯定,這香囊上的毒,就是皇後給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