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峰上陰風怒號,辛寒衣的青衫獵獵作響,他清冷的眸子盯著山腳的沉仙江若有所思∶百餘年前的那場曠日持久的激戰,無數絕頂高手身歿於此,這片鍾靈毓秀的聖地也徹底變了模樣,改換了門庭,於蒼生而言不知是福是禍。辛寒衣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了一眼身後連延不絕的群山身形一展踏空而去,身後隻留下那依舊奔流不息的沉仙江還有那默然無言卻永遠屹立的化神峰!
一路急行,過了沉仙江繞道長生湖向南又是兩條大江橫亙再眼前。辛寒衣隱在雲中暗道:那魔王鮮於桀還好,可那界水之主江水流卻不是個好惹的。可界水、墨河是必經之路,我即使身法再快又豈能瞞得過這二位?辛寒衣不由得苦笑道:自奉師尊之命出山已近一年,所做之事處處皆是凶險萬分,有兩次甚至死裏逃生,可最要緊之事已迫在眉睫卻被阻在此處。算了,多想無益,即使前方龍潭虎穴哪裏又能擋得住我。
辛寒衣想來反正瞞不住那兩尊大神,索性大搖大擺顯出真身往界水、墨河方向疾掠而去。半日光景不到已到兩江交彙處,那滔巨浪已在眼前卻未見半點人影,片刻已過兩江之地。辛寒衣驀然回身一拳轟出,拳風呼嘯直奔兩江交彙處而去,勢大且疾猶如一頭巨蟒狂奔一瀉千裏。拳勁到處奔騰不止的水流驟然停歇且急速上升。一拳揮出辛寒衣繼續前行,大喝道:多謝兩位前輩抬手之恩,他日定當相報。聲音遙遙傳來卻已經不見青年身影。
江麵重歸如初,不知何時已多了兩條人影,一身黑衣長發垂膝的江水流望著少年聲音傳來的方向道:難道真的老了?不知是給自己聽的還是一旁的人。鮮於桀轉頭看向江水流,狂風吹得他那有些花白的頭發肆意淩亂,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江水流直視著一生亦敵亦友的魔王鮮於桀:你我龜縮在這兩江之地雖無性命之憂卻像兩條喪家之犬般苟延殘喘,我早已心如死灰了,若不是護著一族安危憑著我手中的戰魂槍我懼何人?最後一句似乎是想呼喊出來的卻無半點聲威。鮮於樞緩緩閉上雙眼,臉上神色痛苦:焚鏡自師祖傳自我手已有數代,先輩師長們手持焚鏡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如今我卻讓神兵蒙羞,就是死我也無顏去見列為師祖。言閉身影一閃消散於湖麵,悄無聲息。
江水流見故人已去,無神雙目怔怔的盯著滔滔而去的江水,兩行清淚竟從這一代梟雄眼中滑出,驀地一生狂吼,江水自江心而分,一道紅光從江心直衝入,霞光萬丈。長之上,江水流手持戰魂槍虎虎生威道:好子,有種!
辛寒衣過了兩江不敢稍歇終於到了此行之地。辛寒衣打眼望去,一片鬱鬱蔥蔥無邊無際的樹林,心中暗道:這枯木族生在這無邊林海之中如何尋找?在這上看不真切下麵,不如下去瞧瞧。著落下地來。一入林中才知道何為參之木,入眼之處皆是撐巨樹直透雲霄。
辛寒衣邊走邊嘖嘖稱歎:我自出山來年日雖短可去過的仙境魔域何止一處,也未見如此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