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扇子,遞給杏冷:“好好收起來吧,這件事切不可告知他人知曉,即使是皇上也不能告知。皇上若聽到什麼風聲問起,那麼就說得了一把扇子,是前些日子請暮景幫畫元辰題字的一把扇子。倘若他要看,就把舊年放在箱子中的那把元辰題字的山水畫給他,切記,不可說。”
“是。”杏冷早已經習慣了李顏夕這樣有許多的秘密。
李顏夕喝了口茶,去了口中的苦味,沉思兩下就聽聞外麵有叮叮當當的聲響,這不由得讓李顏夕皺了皺眉,問道:“外麵什麼聲響?”
太醫說今日來李顏夕勞累過度,要好生的修養,切不能讓她動怒,故而杏冷這樣一幹服侍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就惹惱了她。聽聞她提起,就道:“皇上聽聞太醫說娘娘最近有些勞累,看著有些煩心的事,就讓他們從禦花園那邊移了一些四季海棠過來,供娘娘觀賞。”
李顏夕皺了皺眉,起身看向外麵。透過窗外果然看見一些太監在小心翼翼的搬花盆進來:“冬天不會凍死嗎?”
“娘娘說笑了,海棠不過就是春夏秋三季,冬天自然是活不下去的。”杏冷看著李顏夕的神色,也不知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也不敢枉自下決定:“娘娘可有什麼想要吃的。”
“清淡些就好。”李顏夕收回看外麵花的神情,早膳早已經備好了。杏冷問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蔥花小粥,兩碟可口的小菜,一碟豆腐皮,讓她聽滿足的,心情也好了。以前忌諱那個忌諱這個的,每天想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做了會被人捉住把柄,傷皇後的體麵,想到這些她就十分的累。如今看開了,就不顧及這些了。
李顏夕出了門,看見宮門角落中竟然有一株紫藤,如今已經開了花,可能那個時候開的不是時節,紫藤不開花的時候不容易被發現,故而敬沒注意到。
走了兩步,就隻看見幾株紅梅而已,昭仁宮雖說挺大,花木也不小,可是終究太有規有矩了,讓人看得一板一眼的,實在是不順心。她隨意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讓杏冷過去拿紙筆,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等杏冷拿過紙筆的時候,她已經心中有數了,描描畫畫,最後畫出了一個房樣子。
本來杏冷是在一旁低著頭幫著李顏夕研磨,順道看看李顏夕在做什麼的,可是一抬頭就看見曆軒夜緩緩而來,剛要行禮就被人攔住,隻得無聲的退下了。
李顏夕並未注意到他,隻是安安靜靜的畫著手頭上的畫,偶爾咬筆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曆軒夜低頭看見她畫的是昭仁宮,也不算多精致,不過大概精致還是看得出來的,可又不太像,故而開口:“你如今是在做什麼?”
“在改改昭仁宮的景致啊,正巧他們今日都在這裏,讓他們一起換了也算省事,你不覺得昭仁宮有點太過古板了嗎?”李顏夕笑了笑,拿著毛筆接著改改畫畫。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改的大部分,不過就是隨便移移兩棵樹,修修石椅,搭個涼棚而已,竟然可以讓這些都變了,不由得感歎李顏夕筆下的妙筆生花。不過角落的那個紫藤李顏夕並不打算移走,卻想在底下休個石凳,曆軒夜不由得指了指,道:“紫藤不過就是這幾日開,況且那裏蟲子多,修在那裏實在是不好,還是算了吧。”
李顏夕看了看玄色的衣袍,修長白皙的手指,溫婉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了看,果然看見曆軒夜:“你來了。”李顏夕笑了笑,有些僵硬。早就知曉這裏是曆軒夜親自畫的,讓人做出來的,剛剛竟然當著他的麵說他不好。如今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