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搖了搖頭:“並不能。你也知道你兒子犯得罪孽太深，死是一定要死的。不過我能保的是你們文氏一族活下來，你們文氏一族不是有一個最小剛剛滿十一歲的孩子嗎？你忍心看著他如此小就受父親牽連去死嗎？倘若不想他死的話，那麼如今就告訴我。”
老人眯著眼睛打量李顏夕說道:“你為何要救我們文家，我如何能相信你。”
李顏夕笑了笑道:“文家的案子王爺即使不插手，你也知道紙包不住火吧。就坊間的流言，想必沒有幾天就被爆出來了。再說了，你的兒子也太貪了一些，過年貪了那麼多，百姓哪裏能不怨，這都是民脂民膏。如今我救你們文家，是不想看見你們一人犯錯，全部人都跟著賠罪。不過我也有了自己的私立，畢竟你是他國的郡主，我們也不想引起兩國的戰事，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你恨上我們王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家要好。”
老人諷刺一笑:“打了一巴掌，再給點好處，就想這件事過去了？哪裏有如此簡單。不過你們王爺也是十分有計謀，他倘若辦好了這個案子，那麼百姓就會對他十分敬仰，而文家之人倘若不恨他，那麼他以後得路也就不會這樣難走，而倘若能幫文家求情，那麼就更顯得他賢德，一箭三雕。”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徹，那麼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老人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算計人一生，終究還是被人算計，還被人算計得如此徹底，真的是老了，真的是老了。倘若你們如同剛剛所說的，保我文氏一族的話，那麼我就可以履行我說的誓言，不會幫著任何一個人對付你們王爺，也不會讓皇兄出兵，侵犯你們北冥。”
李顏夕起身向著老人行禮說道:“那麼就多謝郡主了，顏夕還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姑娘。”李顏夕聽著老人輕喚出聲，回頭說道:“你是在叫我嗎？”老人微微叩首，李顏夕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我已經是軒王爺的九夫人，即使你不叫我夫人，也不應該叫我姑娘才是。”
老人還是執著的叫著李顏夕姑娘，如同沒有聽見李顏夕說的話一般:“姑娘，聽我的，別攝入朝局太深。我從小聽過不少的故事，很多君王寵愛女子的時候，都會和她分享朝局政事，聽她們的意見，可倘若一說錯什麼，或者是做錯什麼，終歸沒有好下場，皇上最忌諱的終究是有人惦記著他的江山，姑娘如此聰明，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吧。”
“我的夫君是王爺，並不是皇上，我不理朝政，今日來此是因為王爺不便來此，身為他的夫人，應該為他分憂而已。”李顏夕笑了笑道:“江山終究是皇上的不是嗎？”
“皇上終究是會換人的不是嗎？”老人諷刺的笑了笑:“姑娘，太過聰明不好，人還是得糊塗一些才可貴，希望姑娘能明白這個道理。”
李顏夕點了點頭:“好。”李顏夕不知曉老人為何說這樣別有深意的話，她覺得老人看得透徹，卻又覺得老人看得不透徹。
李顏夕緩緩走出了文府，看著合起來的大門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回到紅顏閣，換了衣服之後，秦羽裳從窗外翻身進來，動作幹淨利落。李顏夕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看到如此，被嚇了一跳。李顏夕坐下來，喝了杯茶壓壓驚之後，看看著秦羽裳說道:“羽裳，之後再紅顏閣，李府的話就走正門好了，不用從窗口跳進來了。”
秦羽裳指了指窗外麵的屋頂:“從那裏跳過來比較快一些，下次我會注意的。”
李顏夕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了一杯茶給秦羽裳，示意她坐下，在她坐下之時，聞到她身上的淡淡血腥氣味，問道:“難不成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