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軒夜輕笑一聲:“過幾日就要進到府中了,我在府中已經命人開始布置了,雖然沒有十裏紅妝,不過也不能委屈了你。”
李顏夕知道曆軒夜是有心幫她,她也知曉曆軒夜心中是有她的,就點了點頭說道:“知曉了,不過太師那邊定會有些不平,你應該多加勸說才是。我和側妃之前有一些淵源,如今我就要嫁入府中,倘若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讓側妃對我不滿,從而對你不滿,那樣怎麼了好?”
曆軒夜喝了口茶:“不礙事,蕁兒是一個明事理的,她不會如何的。我如此做的道理她也明白,我不過就是不想讓你受委屈而已。”曆軒夜想了想,還是問道:“元辰的師父是哪位高人。”
李顏夕倒茶的手頓了頓:“為何如此問?”李顏夕想著倘若這時候不告訴曆軒夜,他定會去查,遲早都會查出來,如若此時不告知他,難免他心中會有些許的不舒服,就說道:“並不是誰,隻是千麵而已。”
曆軒夜上下打量李顏夕:“都說千麵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精通換臉之術。你說他救過你的命,你。”
李顏夕摸著自己的臉:“我原本的臉是毀了,我也是被他救起,然後讓他恢複原本容貌而已。”
曆軒夜還是帶著笑喝著茶,李顏夕看著曆軒夜淡然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李顏夕知道自己是寶嫣的事情會瞞不住,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曆軒夜得知,畢竟如今世道一亂。倘若曆軒夜知道自己是寶嫣,必然會把自己推開,那時候她不在他身邊幫他,他的勝算會小一些啊。
兩個人就這樣相繼無話,曆軒夜離開的時候雨還是沒有停,李顏夕送曆軒夜出去,卻沒有想到偶然碰見了元辰和秦羽裳在私談,李顏夕原想離開,可是卻又留下來聽著他們在談什麼。
秦羽裳現在元辰的身側,抬頭看著元辰:“公子很喜歡雨嗎?”
元辰看著漫天的雨:“是啊,是很喜歡。雨水可以洗刷一切,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可以掩蓋。羽裳,今日之事我反要謝謝你不殺他們,畢竟你殺了他們,就會讓李府又染上兩個人的血。”
秦羽裳很少如此盛裝,畢竟她是殺手,不常穿這樣繁瑣的衣服。秦羽裳猶猶豫豫的說道:“公子愛雨,羽裳會記著。請公子不管日後羽裳還在不在塵世間,都不要忘了有羽裳這樣的一個人,在公子的身邊出現過。羽裳不怕死,隻是怕公子記得不牢。”秦羽裳福了福身,轉身離去,背影決絕。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捅破那層窗紙。也給他和她之間留了一點情麵,留了一點以後可以見麵的餘地。秦羽裳知曉說與不說,都是一樣。他心中始終沒有她,她隻求日後他會記得她,就算得不到他的情,他隻要記得她就好了。
李顏夕看著秦羽裳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才緩緩走出來:“情殤可謂是殺人於無形,你平常是最心軟的,也是最心細的。她的情你還感覺不到嗎?你又怎麼忍心一句話都不給她呢?”
元辰還是依舊看著雨,不去看身旁的李顏夕:“你要我對她說什麼?是安慰她還是在她心上在插一刀。倘若心中無她,安慰她讓她再有了念想,到時候她傷的更深。她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了她的心意。她不說全,也是為了日後見麵留點顏麵,我又何必在她心上再插一刀,讓她痛呢?你說可是?”
李顏夕歎了口氣:“時間情意非我們能猜的透。月老調皮的把你們綁在一起,卻隻是牽了她的紅線,把你的紅線放在一邊了。如今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李顏夕看向秦羽裳離開的地方:“她終究可以放下,不過就是時間長短而已。”李顏夕轉身離開,隻留下元辰一人癡癡的看著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