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她沒有習慣。
這才第一次騎馬走這麼遠的路，大腿兩側定然是被摩擦的血跡斑斑。
可是衛南笙卻覺得，同殷離的身體比起來，自己的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的沒有錯，但隻走了兩步就差點摔倒在地。
她咬緊牙關，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等適應了這個疼痛，才推開門往外走去。
“付叔，走吧。”說罷越過付叔往樓下走去。
付叔看著衛南笙不正常的走姿，眼底染上一絲濕潤。
都是叫人心疼的孩子啊！
“主子，少夫人已經到城外了。”
殷離點頭：“知道了。”
沉默半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來一顆藥吃下，爾後將瓷瓶給赤玄。
赤玄知道，主子之所以不自己拿著，是擔心萬一被少夫人發現了。少夫人聰慧，到時候少不了要問一問。
“但這樣終究不是辦法。”
他還想說什麼，殷離冷眼瞧去，赤玄心中一凜，“屬下逾越了。”
衛南笙回去的時候，殷離就站在門口等著她，似乎已經等了許久。
容貌絕美，陰柔豔麗，清風揚起他的玄色衣袍，衛南笙心底一陣抽疼。
她下車小跑著撲進了殷離的懷中，“相公，我好想你。”
殷離緊緊抱住懷中的嬌軟，說道：“瘦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嫌棄，衛南笙甚是委屈的說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一個人跑出去了，相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下次？”
“沒有下次了，我發誓！”衛南笙從殷離懷中退出，趕緊舉手發誓。
看著小心又委屈的心尖尖，殷離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他道：“走吧，回家。”
“好，我們回家。”
衛南笙垂下眼眸，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既然殷離一心想要瞞著她，那她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她等著，等他親口告訴自己的那一天。
其實衛南笙也在害怕，她怕如果開誠布公之後，兩人相處時該會是怎樣的相顧無言。
想到那時，衛南笙的心就像是被人放在烈火上烤一樣。
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阿離，她的相公，她用了兩輩子才找到的良人啊！為何老天要這麼對她，何其不公！
“在想什麼？”衛南笙微微一僵，她扯了扯嘴角，說道：“我聽說，有人要反了？”
殷離沒有懷疑她說的，以為方才就是考慮這件事情，點了點頭，“你都知道了？”
“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是路上聽人說的。說是蕭玨按捺不住要反了，而她的母妃賢貴妃已經奪了六宮的大權，母子二人算是裏應外合了。”
殷離勾了勾嘴角，“是。”
“那太子呢？”衛南笙問道，“就算他真的肯聽我們的，皇後也願意？”
當初衛南笙和殷離兩人合計，叫太子不要去爭，把機會讓給蕭玨。
當然，這不是真的不爭，要知道槍打出頭鳥，待蕭玨張狂到一定地步，不需要她們動手，景帝會第一個收拾，到時候景帝和蕭玨兩敗俱傷，太子正好上位。
“皇後就是不願意也必須願意，”殷離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再說了，她也沒有選擇。”
原以為隻有蕭玨和自己的兒子爭，沒想到還跑出來一個蕭昭，盡管皇後不喜衛南笙，但是誰讓殷離的支持至關重要呢？
所以就算皇後再膈應也會尋找殷離援手。
於是殷離就想出這個計策來，先是叫所有人以為他支持的是太子，接著又暗中扶持蕭玨，等到如今蕭玨要反了，大家才知道，原來殷離支持太子隻是一個表現，他的最終目的是七皇子。
“也就是說，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們支持的並不是太子，而是七皇子？”衛南笙看著殷離，道，“包括景帝也是這樣認為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