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兒送您回去。”見此，衛南風扶著老夫人的手臂說道。
衛南風雖然隻是衛征的養子，但他人品貴重，又驍勇善戰，年紀輕輕便掙了軍功，又被皇上冊封為驃騎大將軍，老夫人自然是極喜歡他的。
聞言，道：“不了，靜嬤嬤就在外麵候著，你還是……”
老夫人將視線落在地上相擁的兩人身上，瞥過眼去，似是不想再見到。
衛南風心領神會，道：“祖母放心，孫兒會照看爹爹的。”
知曉衛南風為人沉穩，做事極為周全，便道：“祖母自然是放心你的，如此，祖母先回去了。”
說罷便扶著靜嬤嬤的手往榮寧堂的方向去了。
待人一走，才發現屋內的東西被砸了個精光，地上布滿了碎片。
衛南笙眼底劃過一抹冷笑，叫丫鬟們進來把屋子打掃幹淨了。
衛征看著蓮姬的睡顏，眼底滿是疲憊，手指劃過她的眉眼，低低說道：“哪怕你恨不得殺了我，我也要將你留著。”
便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
良久，他咻然收回了手，轉身走了出去。
一出睡蓮閣，便聽有人叫道：“父親。”
衛征轉過身去，看著他，道：“你還沒有回去？”
“兒子等著父親。”衛南風淡淡的說道。
衛征看著他愈發冷酷嚴肅的麵容，心頭微澀，突然開口問道：“上次你說有了心儀的女子，可否對為父說說？若是可以，便將這件事定了吧，你年紀不小了，若不是因為在外行軍打仗被耽誤了，此時早就有了孩子了。”
“父親是嫌家裏不夠亂麼？”衛南風臉上的表情雖然淡淡的，但依舊可以從他語氣中聽出來絲絲譏諷。
“你……”衛征張了張嘴吧，衛南風趕在他開口之前就道：“父親想說不會麼？”
他冷哼一聲，“就今日這狀況，怕發生了無數次了吧？先前的時候她都還會避著阿笙，方才父親可是親耳聽到了，她都要當著阿笙的麵將這一切給捅出去了，您覺得，到時候我若是再娶親了，能安生嗎？”
衛征沉默許久，終究歎息一聲，“是為父對不起你們。”
“可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娶親吧？”
“自然不會，”衛南風道，“等過幾年，兒子再上一次戰場，相信到時候皇上會給兒子賜一座府邸，到時候搬出去了，再成親，也是不晚。”
“你要搬出去住！”衛征心中一驚，“且不說你搬出去會叫人戳你的脊梁骨，單單侯府這麼大的家業，你若是搬出去了……”
“父親難不成忘了，我還有兩個弟弟在呢！”
衛南風口中所說的這個弟弟，一個是晚姨娘生的，但是已經被人給養廢了，成了隻知道吃喝玩樂貪圖女色的紈絝子弟。
而另一個弟弟，是衛征剛得的兒子，生母就是楚姨娘。
“你……”再等幾年，究竟是幾年？到時候再娶妻，就是他願意，人家姑娘也不一定同意啊！
衛征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將心底的話給說出來。
“既然要走，那就走吧。”衛征想起侯府發生的這些事情，歎了口氣，道，“隻是你還是要再等等，起碼等你妹妹嫁人了再說。”
“這個自然。”衛南風道，“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定然是要親自背著她上花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