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殷離將玉佩往空中一拋,雙手在空中交替畫圈,薄唇輕啟,一串難懂的字符從他的口中吐出。
玉佩在空中散發出綠紫色的光芒,將兩人籠罩,強大的氣流揚起他綢緞般的烏發,傾世的容顏在光芒的映襯下若隱若現。
仿佛是從亙古而來的天尊,從容淡然,華貴優雅,高不可攀。
陷入沉睡中的衛南笙隻覺自己的靈魂飄飄蕩蕩,明知道自己贏了綠唯,卻仍走不出這個怪圈。
沒有方向,沒有出口,恐慌將她淹沒……
“阿笙!”
誰?是誰在喚她?
“阿笙,快醒來!”
醒來?她是清醒的啊,隻是迷路了走不出去而已。
下一秒,就聽那人說道:“把手給我,我帶你出去。”
繚繞的濃霧飄然散去,那人一身天青色錦袍越過千山萬水,現在她的麵前,嘴角含笑,笑容莞爾。
“是你?”
竟然是殷離!
“你怎麼……”
“我來接你回家。”眉眼之間具是溫情。
家?
衛南笙心中一動,仿佛著了魔一般,伸出手去。
大手修長,帶著絲絲涼意,卻使衛南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溫暖。
她點頭,“好,我們回家!”
殷離嘴角上揚,那一瞬,她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爾後,她也笑了。
金色的光芒掩去兩人的身影,他們腳走過的地方,開出層層聖潔的白色曼陀羅花來,團團簇簇,直到天際。
待殷離剛收了玉佩,便見衛南笙幽幽轉醒。
在看到殷離的那一刹那,她以為自己還是在夢中,就扯了嘴角,笑道:“騙子,還說要帶我出去呢!”
“傻丫頭,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你好好看看。”寵溺中帶著一絲輕笑。
衛南笙眨巴眨巴眼睛,環視四周。
緋紅色攢金繡海棠的煙紗帳,楠木垂花拔步床,四角掛著雙環相扣如意佩,透過半開的窗柩可以看到外麵的金桂樹,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綠油油的光澤。
這是她的房間,沒錯。
她終於回來了!
“謝謝你。”衛南笙櫻唇微動,吐出三個字來,真心實意。
蓋在被子下麵的手指微微顫抖,痙攣。
沒有人能夠體會她剛剛經曆過一次死亡之後的心情怎樣的,當她以為自己永遠都走不出來的時候,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她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她好不容易能夠有一次重生的機會,結果就這麼死了,她如何能夠情願?
可是心中的怨恨不甘又不敢露出來,她怕被綠唯給看到,那是多麼難熬的一種感覺啊!
她萬萬沒有想到,最後帶著她走出那個夢境的,竟然會是殷離。
一瞬間,心頭湧起千百般滋味,複雜難辨。
“你累了,先好好睡一覺。”殷離替她捏了捏被角,動作溫柔,似在嗬護世間難得的瑰寶,“有什麼問題,等你睡醒了再說。”
“嗯。”衛南笙點頭,“也好!”
現在她的心裏確實很亂,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理不清頭緒,不如還是好好的先睡一覺,等養好精神再說。
確定衛南笙睡著了,殷離才伸手點了她的睡穴,爾後在空中畫了一個符咒,打向衛南笙體內,緊接著便看到一團團黑霧從衛南笙的體內分散出來,伴著陣陣慘叫。
那黑影一見到殷離,抖得厲害,當下就趴在地上求饒,殷離依舊笑著,卻生的是殘忍和狠辣。
他隻是揚了揚衣袖,那黑影就被他收了,爾後轉身看著躺在床上的衛南笙,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說過我,隻要有我在,便定會護你周全!”
……
衛南笙一覺醒來便已是暮色時分,精神好了大半。
見衛南笙醒了,笙簫院上下頓時一片喜慶。
沉魚一邊伺候衛南笙梳洗,一邊說道:“侯爺在正廳設了宴,差人過來吩咐奴婢,說是等小姐醒來,馬上帶您過去呢!”
“設宴?”衛南笙有些疑惑,“這個時候設宴做什麼”
又不是什麼大喜日子,難道是宮裏來人了?
“當然是為了答謝殷相啊!”沉魚笑的一臉燦爛,“這次可多虧了殷相,若不是殷相,小姐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更可惡的是那些太醫,平日裏一個個誇下海口,說什麼醫術高明,如今見了原來也是個南郭先生!小姐明明還好好的,竟然說她們小姐……
哼!真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幸好有殷相!
“算起來麼,這可是殷相第二次救您了呢!”可不是麼,第一次是被衛容華綁架,算上這次剛好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