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這是本門的鎮門功法靈火訣,今日為師就將它傳於你,為師去後,你便是我靈火門的掌門了,望你日後能夠大道有成,將我靈火門發揚光大。”
一間靜室之內,黃布蒲團之上坐著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那老者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本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書籍,鄭重其事的交給了眼前的一個少年。
少年,哦不,鍾賜,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書本,眼角抽了抽,然後轉頭看向老者,滿臉認真的道:“師尊,徒兒年紀還輕,修為淺薄,當不起掌門之位,還請師傅收回功法,咱們靈火門還得靠師尊您才能撐下去呀。”
這並不是推脫,而是實情。
靈火門,南離神洲東南邊陲滄州蒼水郡的一個宗門,門內共有師徒兩人,宗門駐地山中院落一座,功法靈火訣一本,開派祖師軒陽子乃是一位煉氣四層的修士。
而現任掌門馮永,他的師尊,也就是鍾賜麵前的老者,修為煉氣二層,乃是靈火門的頂尖高手,實力在周圍數十裏內都是排得上號的,乃是靈火門的頂梁支柱。
而鍾賜,體內雖然修出了真氣,但還未能破穴,連煉氣一層的境界都未能達到,讓他接任掌門之位,怕是最後連性命都不保。
靈火門雖,但宗門之內,好東西也是有的,根本不是他一個不入流的修士能夠享櫻
“混賬,你是我馮永的徒兒,是我親自挑中的弟子,身俱火係靈根,資質是我平生僅見,哪怕是我派祖師在典籍記載中也不如你,怎可如此畏首畏尾。”馮永氣得眉頭都抖了起來,對著鍾賜就罵了一通,而後語氣軟了,語重心長的道。
“如今為師大限將至,不日就要仙去,本門除我就隻剩你一名弟子,你不做靈火門的掌門,又讓誰做。”
鍾賜心裏有些觸動,在三個月前,他剛穿越這個世界,孤苦無依,不得不流浪街頭,過著乞討的生活。是眼前這位老者,他的師尊馮永,將他帶回靈火門,收作弟子,傾心培養,讓他過上了煉氣打坐,衣食無憂的修士生活。
馮永對他的好,鍾賜心裏麵是銘記的,是感激的。
鍾賜看到馮永那蒼老的麵龐,知道這位慈愛的師尊大限將至,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靈火門傳承下去,不能違背他的心願,道:“師尊,您別了,徒兒應下就是了。”
“好,這就好,徒兒,你的資質勝為師十倍,來日有望築基,定能將我門發揚光大。”馮永哈哈一笑,像是了卻了什麼心願一般,而後雙目慢慢闔上,頭顱低垂,再不言語。
鍾賜見此模樣,修士的直覺靈敏的感應到了馮永身上那逐漸褪去的生機,意識到了這是何事,頓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一股悲意湧上心頭。
“師尊……”
鍾賜伸手摸向馮永的脈搏,本應跳動的經脈已經停息。
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近之人,就這樣去世了。
總是有些愣愣的。
不知為何,雖然他在之前地球上,看過許多電視上演的,親人或者親近的人死後,立刻痛哭不已,仿佛要隨之而去一樣。可他卻隻覺得心中空蕩,像是失去了什麼,有一種空乏感,悲戚感,但哭,卻又談不上。
或許是情還沒有到至深,畢竟隻是才認識了三個月的師尊。
“唉!”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
馮永去世,如今靈火門就隻剩下鍾賜一人,而他也順理成章的榮升為一派之主。
鍾賜繼任掌門的第一件事,不是廣開山門,招納弟子。也不是閉關打坐,突破修為。而是給馮永找了一處風水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的地方給埋了。
他並沒有叫來馮永往日裏交好的一些道友參加葬禮,現在是特殊時期,馮永的死訊一定要掩藏住,至少在這幾個月內要瞞住。
就像之前他拒絕馮永接任掌門時想的那樣,憑他一個連煉氣一層都不是的不入流修士,是保不住靈火訣,保不住靈火門內這些年來收藏的一些寶物的。
要是馮永坐化的消息傳開,難保不會有一些心生邪念的修士,前來靈火門殺人奪寶。
而他這個修煉還未入門的修真新人,隻要來一個煉氣一層的修士,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大道艱難啊!”
修煉的靜室之內,鍾賜看著自己麵前攤開的一些物品,不由得感歎一聲。
在他的眼前,一麵藍色的布帛在地上攤開,上麵擺放著一本書籍,三個玉瓶,一麵銅鏡,六株青蓮草,七十三枚靈石,這就是目前靈火中的全部家當了。
書籍就是靈火訣,三個玉瓶內各裝著十粒真氣丹,銅鏡乃是一個法器,有鎮壓、收攝之能,青蓮草乃是煉製真氣丹的重要藥材,靈石不用多,修真界的金錢,同時也可以用作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