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陽在病曆卡上寫著什麼,房間裏安靜的隻有他寫字的刷刷聲,他問著眼前一聲不吭的女孩,“還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嗎?”
尚清婉看著窗外的陽光,很刺眼,酸澀讓她回過了神,聽到白祁陽的問話便點了點頭。
“怕生人?”
依舊是點頭,白祁陽內心裏歎了口氣,十年過去了,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
“今天就到這裏吧。”
白祁陽是尚清婉的心理醫生,尚清婉一直都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嚴重,她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在日記本上塗塗畫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隻是覺得文字可以讓她從那種窒息感當中活過來。
白祁陽等到門關上了,才走到一扇門麵前伸手敲了敲,“她走了。”
“知道了。”
裏麵像是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音,白祁陽知道裏麵的人現在是在思考,或者是在回憶,又或者是自責。
倘若,一切沒有發生,或許…但是人生哪裏來的這麼多後悔藥。
裏室裏的人一直站在窗戶前,手裏夾著煙,一圈圈的煙霧冒了又散,他看著樓下,直到那個身影在視線裏消失。
“白醫生今天怎麼說?”尚清婉的哥哥尚文庭把她手裏的包接了過來。
尚清婉將病曆卡遞過去,意料之中的舉動,尚文庭也不奢望自己的妹妹能夠有多好,隻求她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會喊他一聲哥哥。
尚文庭將車窗搖了下來,看見尚清婉盯著大屏幕上放的時政新聞,正好是一個長得很帥的人在接受采訪,他笑了笑,“靳良啊……”
“你是覺得他長得帥嗎?比哥哥還帥?”
這話讓尚清婉的眼神從屏幕上收了回來,對著自己的哥哥搖了搖頭,尚文庭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靳良也是有粉絲的,顏值高總會有人喜歡,不過軍人不能開通微博,所以能夠知道他的消息是難上加難。
尚清婉是聽到幾個小女生在那裏驚呼了一聲,才看向了屏幕,屏幕上的人的確很帥,比哥哥帥,但是不想讓哥哥失望自己還是搖了頭。
其實尚家的人很討厭靳良,但不想讓尚清婉難過,尚文庭才會開玩笑的說了這一句。
尚文庭是個商人,為了自己的妹妹放棄了很多,他本來的夢想是想當個畫家,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外麵雷厲風行的尚文庭還畫的一手好畫。
“她很好,你不用擔心。”白祁陽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對著靳良說。
“我沒有擔心。”靳良碾了碾煙頭,看上去絲毫沒有在意。
白祁陽皺著眉看著他,“你也行了吧,少抽點,垮了身體,到時候後悔的還是你自己。”
那也沒有辦法,唯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大腦保持清醒,唯有這
樣才可以讓他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她馬上生日了嗎?”
白祁陽被他一問頓時想起來了,“今年你還是讓人去送嗎?”
“不。”他頓了頓,“我親自去。”
都快十年了,最終還是走了這一步,白祁陽想了想,尚清婉的學習很好,她考上了哪所學校來著的?
九月開學季,尚清婉坐在車裏看著外麵的學生,他們身上有著屬於年輕人的青春活力,真好呢……
尚文庭回過頭剛想問妹妹一些事情,就看見自己的妹妹笑了,稍瞬即逝,仿佛剛才的是錯覺。
也許,大學會是個好的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