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狐狸,還是成了精的狐狸王!他等著,因為要有小動作的人,終要行動!他隻是等著,暗中觀看著,什麼都逃不過他那雙利犀的眼。
“那次?怎麼可能?我回宮的時候,根本沒人跟蹤我!你怎麼可能在那一次就知道我的身份?”蘇依依不敢置信地說道,美眸瞪得老大。
那時蘇依依仍舊是司馬紹的女人,還未與他楚河分界,也未入住琳琅居,所以從地牢出去後,是直接回宮,但回宮那一路,她未察覺任何有人跟蹤,以她敏銳的洞悉力,若有人跟蹤,必死無疑。
“確實,以你的身手,沒人能跟蹤得了你!可是人不能跟蹤,不代表其他東西不能跟蹤!你最大的錯,就是太心急了,太想回到司馬裒身邊去了!你那日急著來地牢看我,便讓朕有了可趁之機!還記得那個晚上不小心撞到的婢子麼?”司馬紹似笑非笑,說得鹹淡不增不減,淩然如他是全局的主演兼導演。
“那婢子?不小心將茶水打翻在我身上的婢子?那婢子是你在裒哥哥身邊安插的眼線?莫不是那茶水有問題?”蘇依依眸光一沉,在腦中出這麼一條信息。
那夜她妝扮成暗夜殺的尊主,急匆匆趕來琳琅居,前往地牢裏探看司馬紹。不料出來時,卻撞上了一個端著茶水的婢子,那茶水濺了她一身。由於是司馬裒府上的丫頭,她也沒多問,隻是狠狠地警告那婢子做事小心。當時也沒往心裏多想,卻不知以種下了危機!
“就容你在朕身邊安插人,就不許朕也效仿一回麼?哼哼……你倒也一猜便能猜出,那茶水確有問題!茶水裏我命人下了一味特殊的香料,這種香料無味無色,人察覺不出,隻有蝴蝶可聞!”
“難怪翌日清晨我院子裏滿是蝴蝶,我還以為是我院中的花香呢?不知卻是你用來捕我行蹤的武器?不過這也怪不得我,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你竟以身犯險,隻為追查到我真正的身份!當初我還真當你肯為黎兮放棄一切呢?原來……嗬嗬……”蘇依依笑說著瞟了眼黎兮,故意不再說下去,輕柔的語氣裏卻暗含濃濃的譏誚。
黎兮冷眼嗤之,似不以為然,卻不覺唇瓣已被自己咬得生疼。
司馬紹竟隻為揪出那批黑衣人的幕後黑手,所以才自導自演地淹了場感情逼真的苦情戲,一石二鳥,既得到了他想要的情報,也帶走了她!
她不過是這場戲裏的一個稍微重要了一點的角色罷!
難怪那一日,她要帶他出來,不久,戴淵就帶著人衝了進來!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即使不用她救,他也可以安然無恙地出去!
黎兮,你說你可笑不可笑?你傻傻地被人利用,你卻當作是真情!
黎兮,你太自不量力了!
黎兮心尖微顫,禁不住失聲笑了起來,而自己將手掌心死死按住,用掌心不痛不癢的感覺來提醒自己,與他不過隻不過是一場戲,而自己又愚蠢到為了他傾盡全力地演出,到頭來又傷了自己!
突然,腰際一緊,腰部被捏得疼痛。
“你笑什麼?”司馬紹低頭看著黎兮,劍眉深斂,沉騭的眸子噙著柔光,灼啞的聲音似在輕顫。
“我笑該笑的人!”黎兮唇角勾起,帶著薄涼,眼中氤氳著淡淡的水汽,眼睛澀疼,但卻流不下來。
蘇依依見狀,也輕笑起來。
黎兮也充耳不聞,沉浸在自己的笑中。好吧!蘇依依,你的離間計,成功了!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我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善良,而這一切被蘇依依看得清清楚楚,也注定死在她手上!
司馬紹一手拳頭緊握,一手卻始終不肯鬆開黎兮,狠狠在心裏罵了她一句蠢女人,眸光一轉,犀利如鷹的冷光直直射向蘇依依。
蘇依依也不懼怕,司馬紹單槍匹馬來,手上還有個拖油瓶,而她的殺手還有大半,她何懼之有?
“黎兮,你也別怨恨紹哥哥,他以大局為重,不是他的錯!嗬嗬……也罷,不多說了,難得我做件美事,送你們這對同命鴛鴦一起上黃泉!”蘇依依笑著捂起嘴,眸光一亮,掃過包圍住他們的黑衣人,示意他們動手。
殺氣逼近,黑衣人舉刀欲向他們砍去。
黎兮也深知自己必拖累了司馬紹,便猛得將他推開,眼睛看著別處,淡淡說道:“司馬紹,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無情,但她卻有情,這種時刻,為了他的安危,她還能大義凜然地讓他走,她不禁有些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