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手上都是冰冷是粘稠,眼睜睜地望著手中的血。怎麼會?
他雙目噴火,眼角的皺紋猙獰極了,幾步就把庾文君逮住。
她抓住他的胳膊奮力一咬,相要掙脫開他的懷抱。
他吃痛地鬆開手,皺著眉,看著她跑向門口,他詭異地笑著說道:“難道你想讓父親失望?或是你不想再見到你的衍兒了?”
她腳步頓住,雙腿似被灌了鉛一樣,再也不敢走下去!門隻離一步遠,卻是如此艱難的路!
“回來!”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笑。
她滿麵淚痕轉身,心卻擰成了死結。她的衍兒,她的父親,確實是她的軟肋!她不想失去他們,因此必須乖乖聽這個變態的話!
七月奠,地麵卻是這樣冰涼,涼得她每走一步,腳底板都被凍得疼痛難忍。
她渾身冰冷,麻木地拖動著腳,走到他跟前,落在地麵的眼神中竟有憎恨。
“脫!”他自在地坐下,先找了一塊布按住了自己的頭頂,又倒了一杯涼茶,這樣一個字竟然從親哥哥口中炸出,炸得她天暈地眩,恨不得立即死了!
他饒有趣味地品了一口茶,目中是按捺不住的期待和的火光,“哥哥從不曾近距離觀察過你的身子,今天想要欣賞一番!”
她雙手僵住,抬起柔弱的眸子,向那個人望去,那個有著和他哥哥一模一樣的臉的人還是真的是人嗎?
簡直禽shu不如!
她是怎樣的恨?
她這樣一個大家閨秀,從小受著倫理道德熏陶的女子,怎麼能承受這樣的恥辱?
她的淚嘩嘩流下,不住地抽噎,手還慢慢抬起,掙紮著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皆是恨與恥!
她的淚嘩嘩流下,不住地抽噎,手還慢慢抬起,掙紮著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皆是恨與恥!
當衣服從她的白皙的肩膀上緩緩滑下,輕盈地落在地上,似有什麼掉進了地獄,將萬劫不複。
庾亮端著茶杯的手一緊,雙目似火,直盯盯地她一絲不掛的身體上,嘴邊的笑變態到了極點。
庾文君的頭再也無法抬起,忍聲嗚咽,喉嚨憋到發疼。她雙手緊緊摟住自己的肩頭,想要遮住胸前的一片美好,長長的指甲死死摳進自己的臂膀,卻沒有他投來的目光,來得更能人。
庾亮忘我地打量著她,情不自禁站起向她走進。
他走到她跟前,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瞧著她,目光一寸寸地滑過,像是在為他的女神洗禮。
他的手像刀片劃過她的臉,沒有溫度,不著血跡,卻冰入血液,痛入骨髓。
“真是完美!”他眯著眼。
這句話讓她心底掀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惡心,似有一股惡臭從她身體裏麵散發出來,她感覺渾身都快要腐爛掉。
他不碰她,因為女神不能讓人侵犯,包括自己在內,雖然那樣快要將他自燃。
“坐到床上,讓我看看!”冷沉而憧憬的聲音,穿透過悶熱的空氣,徹徹底底毀滅了他們的兄妹之情。
她片刻猶豫之後,還是邁出了一小步,步履維艱。
一滴滴溫熱的淚,打在冷硬的地麵上,激不起任何聲響,卻擊得她的身子猛晃。
她坐到床上,雙手摁著床上的皺了的褥子,往後仰起臉,再也無法忍住羞恥,嗚嗚地哭出聲來,明明是熱熱的淚,滑過她耳際,卻是冰塊一樣的涼。
那是怎樣一種無地自容?
可不可以有一陣風吹進來,把蠟燭統統吹滅?
無奈,老天爺無法幫她,因為門框都被緊鎖。
他禽shòu一般,毫無人性,好奇地窺視著她。
那又是怎樣一種殘忍無情?
那一夜有多長,她不知!那一夜,她怎麼熬過來的,她亦不知!她唯一知道的是,為了她的孩子她必須忍著淚活下去!她的孩子還那麼小,一個月還不到,沒有了母親,將是何其不幸!這種不幸不會亞於此刻的自己!
天亮,灼灼的光線穿透薄窗紙,照得屋子明堂堂。
庾文君不知何時在擔驚受怕中昏睡了過去,而那個禽shòu也已經不在。
她趕緊穿好衣服,衝出房門,向小梅的住處大喊:“小梅……小梅……小梅,你在哪裏?”
已經很久沒出門的庾文君,一出門,被強烈的陽光照得頭暈,她一手撐住門框,得堅持下去,然後跨出門檻。她的衍兒還在等她呢!她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