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不由己(1 / 2)

兩隻手停在半空,使出內力,互相較量。

隻聽“啪”的一聲,司馬裒手中的骨扇猛然折斷。

可是這卻不是司馬裒的內力所致,而是黑衣人借力把骨扇給震斷的。

司馬裒眸子一縮,他果然不容小覷,雖然個子比我矮了半頭,內力卻還要在我之上!隻得收起內力,淡月般輕笑,“本殿下隻是跟尊主開個玩笑而已!知不知道對我來說都是一樣,隻要目的達成就行!”

“殿下明白就好!本尊告辭!”拋下一句蒼茫的變音,便消失地了無蹤跡。

司馬裒呆立在廊下,憂傷的神情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明月當空,心如絞絞。

原來一個人變得狠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待司馬裒回來,黎兮已經睡下。屋子裏很暗,隻有透過窗縫的絲絲月光。

這是第一次,他晚回來的夜裏,她沒有給他掌燈!

他輕步走進,憑著對屋子的熟悉感,在她最喜歡的一張竹椅上坐下,桌上依舊擺著那匹她說要給他做成衣服的青白色布匹。

手不忍捧起那塊布料,呆呆凝望著,盡管沒有燭光,也可以感覺到那雙眸子裏的濃烈的感情!

或許這輩子都沒機會穿上這塊布做成的衣服了!兮兒,要是你一輩子都記不起來該有多好!

你可知,我比你還要痛恨我自己!麵對你,我不再能夠坦誠相待,你我之間充斥了太多謊言!

你可知,說謊比你想象中要難很多,尤其是麵對你!可是,謊言已經說得太多,我隻能用不斷地製造新的謊言來遮蓋以前的謊言。

黑夜中,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捶了捶眉心。許久,許久,才離開!

直到司馬裒離開,黎兮才敢翻身坐起來。

他為什麼沒有在這裏過夜?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對勁了?不會的,我做得很好,不會察覺到的!

黎兮倚坐在床頭,望著窗上斑駁稀疏的樹影,眼中卻無睡意。夜那麼長,長得一如她迷茫前路一般毫無盡頭,她該如何熬過?

忽的一記心痛湧上心頭,她似乎感應到什麼,聞到了屋子裏不詳的氣息!

而刑房內,剛剛受過刑的司馬紹脊骨上又多了一根雪亮的倒鉤,血,沿著森森白骨,正瘋狂的噴薄而出。

他慘白的唇角卻勾著一股似有似無的笑,很詭異!

晴文苑。

小梅扶著庾文君站在院門外,等著庾亮來。直到看見遠處熟悉的身影,憔悴的麵色上露出些許喜悅。

庾亮走進,看見庾文君撐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口,臉色一沉,著急扶上她,“怎麼挺著個大肚子站在門口,趕緊回屋坐著!”

“哥,我沒事!我這麼急找你來,就是想問你,陛下是不是真如傳言那樣出什麼事了?”庾文君擰著眉,一手撐著腰,往屋裏走。

“那個混蛋皇帝,死了最好!”庾亮低低咒罵。

“哥!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呢?且不說他是你妹夫,還是一國之君?”庾文君腳步一頓,瞪著庾亮,一臉怒氣。

“是哥不好!文君,你別氣啊!”庾亮說著,一個嘴巴子上來,打在了自己臉上。

“哥,你做什麼呢?”庾文君奪過他的手,皺眉眉頭,瞅著他。“我找你來是問正事的!不是跟你鬧氣的,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文君,這回哥真不知道。或許他自己獨自出宮,尋花問柳去了!”庾亮撇撇嘴,牽著庾文君的手,滿口不屑地說道。

“不可能!陛下不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他怎麼可能把整個國家放下,置之不理呢?”庾文君眉頭緊擰,快要擰出水來了!突然抬頭,直直望著庾亮,急得就差跺腳了,“一定是有什麼人要害他?肯定是出意外了!哥,你去幫小妹查查,到底是何人對他不利?好不好?”

雖說他對我無情,可是夫妻多年,他若有事,她還是不能置身事外!

“文君,你別急啊!對胎兒不好!哥幫你查,還不行嗎?”庾亮擦著庾文君額頭急出的細汗,連忙寬慰道。

“謝謝哥!你快去吧!耽誤了就來不及了!”還沒進屋,庾文君就推搡著庾亮的胳膊,催促著他去找。

“唉……”庾亮無奈地望了眼還有幾步的門口,歎了口氣,隻得依了妹妹,“那哥去查!得空再過來看你!”

說完,庾亮戀戀不舍地放開庾文君的手,提了提腰間的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