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裒眼中一道血光掠過,也不禁打了個寒蟬,眼中又閃過一絲厲色,斷然做了一個“殺”的手勢,同時一道溫和又陰冷的聲音,“放!”
接著又是一波利箭朝司馬紹射來,他右手的劍快速揮動,左手輕巧舞著,抓住一把箭,再次朝暗處的弓箭手擲去,接著又傳來幾聲慘叫。
趁著弓箭手換箭之際,他迅速衝進前方,招招奪命,黑夜殺手紛紛到底,碧綠的草叢間是一灘灘血跡。
司馬裒奪過一個弓箭手中的弓,站在司馬紹身後的一個隱蔽角落,一腳踢出一個黑衣殺手。
黑衣殺手整個身體成為武器向司馬紹背後攻去,司馬紹回身,一劍刺中飛過來的黑衣殺手的腹部,同時,“哧”的一下,一支箭穿過黑衣殺手的身體,狠狠紮入司馬紹的右邊肩胛骨中。
司馬裒儒雅俊秀的身姿立在風中,手裏握著的那把弓已經缺了箭。
司馬紹緊緊咬住牙關,左手淩厲一掌,硬生生切斷了插進肩胛骨的那支箭,一刹那,留在血肉裏麵箭頭微微一震,疼得他雙鬢金發濕漉。
緊緊握住劍的右手變得慘白,一滴冷汗滴到的手背上,左手死死按住右手,強忍住疼痛,猛得使力,拔出了刺進黑衣殺手腹中的劍。
司馬裒從暗處走出來,“皇兄果然好功夫!”溫柔的眉眼間堆滿了笑意。
“哼……”他唇角微白,表情冷硬,冷冷笑著,目光如刀射向司馬裒,又噙著邪魅的笑,輕輕扯了扯薄唇,“武功再好也敵不過皇弟你暗箭傷人!”
他右手緊緊握著劍,垂落下來,肩頭的血直流而下,與劍上的血彙成了一條血河。
“啪嗒啪嗒”,血,一滴滴,滴在了石子路上,很快滲進了地裏。
“嗬嗬……”司馬裒輕笑,俊逸的眉梢一挑,接著傳來一道冰冷無情的磁性柔音,“上!”
餘下的黑衣人如不怕死的小鬼,紛紛撲上,雖說司馬紹右手無法使力,但左手的劍法絲毫不遜於右手,憑著單手將所有黑衣人盡宰殺。
一場生死廝殺過後,地上一片死屍。
司馬紹幾縷金黃的頭發散落下來,妖冶的某種掠過一絲疲憊,但腰骨依然挺直,仿佛能夠撐住天地。
清風下,一個身穿白色的單衣上染著點點血跡,如冬天綻開的傲雪紅梅,渾身散出一股不可輕視的王者霸氣。
“啪,啪,啪!”掌聲響起,司馬裒眼睜睜看著這出這場人肉屠殺的好戲,似乎有些厭倦了,揉了揉眉心,溫柔的笑聲飄出,“皇兄!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倒下休息休息了!”
“你……竟然……下毒!”司馬紹突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感覺要倒下。
他用力甩了一下頭,冰冷的汗水從額頭滑下,刺入眸中,他眨了眨眼,一個踉蹌,似要倒下,幸虧及時用劍支撐著身子,單膝跪地,仍然傲然。
司馬裒一個響指,藏於暗處和假山後的弓箭手紛紛像跳蚤一樣跳出,做出拉弓放箭的姿勢對準司馬紹。
“皇兄,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為了她,值嗎?”司馬裒眉目間寫滿了勝利者的得意。
“哼哼……”司馬紹隻是低頭冷笑,傲視一切。
值嗎?這種問題隻有他一人知道!
司馬紹抬頭,一雙似血紅眸對上司馬裒,如獅子般冰冷地吼叫,“有何不值?”
司馬裒悚然而驚,又正了正神,看著頭發蓬亂卻不失王者風度的男子,無奈丟出一句,“帶下去!”
黎兮似乎聽到那句坦蕩蕩的“有何不值?”,一覺驚醒!
她猛地一坐而起,看著門口的眸光茫然空洞,眼角卻濕濕的,兩行清淚靜靜地流過臉頰。
他來過了?是的!她不敢相信他來過了!
黎兮忍著劇烈的頭痛,突然爬下床,赤腳踏著冷磚地麵,瘋了一般衝出屋去。
她隻身站在偌大的院外,大口喘著氣,遠遠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金發男子被拖了下去。
心口好疼!
她冰涼的手不由按住心口,想要按壓住湧上心口帝痛,可是卻無可奈何!
她微微張了張口,淚,奔流成海,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當黎兮再睜開眼時,看見的是司馬裒的俊逸秀雅的臉。
“兮兒,好點了嗎?頭還疼嗎?”司馬裒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被白布纏繞的額頭,眸子裏都是滿滿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