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舉見顏大春如此認真就笑道:“這點事有什麼了不起,他馮協都統也是管得太寬了,又不是他軍事上的事情。”
顏大春道:“實不相瞞,除了以上的,再就是李成仁也得到風聲,他們已是把沿江把守住了,所以我們隻有走堤鎮邊的內荊河把貨運回去。不瞞你,這些是在湖南搞到的貨,到了沙同鎮那邊能賺好多錢啊。這次,我把全部家當都搭進去了,萬一被馮都統與李成仁沒收了,不僅我家產一下全完了,還得連累這些兄弟們。”
“看來這是對你們來的!”裘舉問道:“那你們運輸船隻呢?”
梅老幺道:“我們一夥從嶽陽過的江,明眼人一看就可以識破我們;所以我們選擇在堤鎮進內荊河,誰知水路不熟悉進了洪湖!路上船家見我們避開檢查,又不肯走長江就死活都不肯幹了。沒法,我們就把船家控製起來了。可是,除了我外再沒人會駕船。因此想到了你,我們不是在洪湖邊會過麵嗎,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們對這裏水陸不清楚,我提到了你是洪湖邊長大的,又會駕船,當然對這裏水陸十分清楚啊。”
“你莫了,我該義不容辭!”裘舉聽了顏大春馮協統把守了堤鎮四周水陸兩路又道:“堤鎮的馮協都統為什麼要無故地警戒堤鎮周圍呀!”
顏大春歎了口氣道:“他在沙同鎮有個外甥姓黃,人稱剝皮,這家夥已是沙同鎮鎮長了,看來是他告訴他舅舅的。”
裘舉笑道:“協都統是麼軍職啊?這大的權力。”
顏大春道:“這可是一方諸侯了啊。”隨後他告訴裘舉,自1905年1月清政府設立陸軍軍官新官製評定等級:上等第一級,正都統;上等第二級,副都統;上等第三級,協都統;中等第一級,正參領;中等第二級,副參領;中等第三級,協參領;次等第一級,正軍校;次等第二級,副軍校;次等第三級,協軍校。
顏大春估計可能是黃漢權不心露了嘴讓黃剝皮知道了;黃剝皮就怕顏大春在沙同鎮站穩腳,知道了此次顏大春把全家的老本都豁出去了做生意,這正是拿下他的好機會何不為之。
裘舉歎道:“既然哥哥知道黃漢權走露了消息,為什麼不除了他啊。”
顏大春道:“你有所不知,那黃漢權與黃剝皮算是個堂兄弟關係,要是除掉了黃漢權,那黃剝皮就會跟我明地來,要是這一撕破臉,我哪是黃剝皮的對手。黃漢權在我家幫忙,就算是他安插在我家的內奸我也不能除掉啊,黃剝皮指望著他通風報信,暗裏搞垮我,也不至於馬上扼殺我啊。所以,留下黃漢權對我有利。隻是那次沒有防住他,讓他知道了。現在無憑無據怎麼去處置他呀。我看還是留下他好,隻要我度過這一次難關,我就還是留下他,讓黃剝皮安心。”
裘舉道:“還是哥哥想得周到,這次難關一定能渡過。”
顏大春苦笑道:“那就指望裘舉老弟了。”
裘舉道:“我一定盡力,不成功便成仁!”
顏大春笑道:“這個我可不要,哪怕傾家蕩產也要弟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