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筆交易很快完成,古武商會從兩邊各收取了成交額百分之十的中介費。
這期間,孫姐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問解語:“解姐,您還有類似於這種試毒銀針的東西嗎?”
問濁銀針解語還有很多,不過按照這個價格一股腦兒賣給岐黃穀太虧了,解語便幹脆:“銀針現在暫時沒有,不過傷藥和解毒藥之類倒是有一些,你們也想要買?”
孫姐麵露喜色:“不知解姐今接下來有沒有空?我們宗主剛才在電話裏,想請您過去坐坐,聊一下交易的事情。”
通過古武商會交易,兩邊都要被收百分之十的中介費,好處是交易有安全保障,一般人不敢在古武商會造次。不過岐黃穀作為上三宗之一,信譽上應該還是有保證的,直接交易問題不大。
解語答應下來:“好。”
這時候時間還早,但解語看孫姐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也不拖拉了。孫姐開車,送她到了帝都市區的一個別墅區。
是別墅區,其實確切地應該隻有一棟別墅。偌大的一片園林中,有山有湖,有林有徑,橋流水,花木扶疏,一派自然山水風光。主體建築相比之下不過占了其中一角而已。
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市區,這麼大一塊地十之八九都用來作為綠地造景,簡直奢侈得令人咋舌。
解語問道:“這裏就是岐黃穀?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孫姐笑道:“岐黃穀跟其他古武門派不一樣,古代確實隻是一個山穀,但發展到現在,在全國甚至世界各地都有駐地,因為我們栽培的藥材要在各種環境下生長。現在岐黃穀隻是我們門派的名稱,不是具體一個地名。這裏是我們宗主在帝都的住所。”
“在帝都的”住所,那就明還不止這一處住所。解語暗中感歎,岐黃穀真是有錢。
進入園林別墅,仿佛一下子從繁華的鬧市踏入了靜謐的山間。園林邊緣以假山和高大繁茂的樹木,巧妙地遮擋住外麵城市際線上的高樓大廈,也隔開了喧囂的凡塵,裏麵自成一個雅趣清幽的地。置身其中,一點感覺不到是在帝都的市區。
冬裏,林中樹木清蕭,隻剩下雋瘦的枝幹。路邊茶花倒是開得繁豔燦爛,水畔紅白兩色寒梅,枝幹在水麵上方橫逸斜出,花瓣落滿了水邊停泊的船。
看來這岐黃穀宗主不但有錢,品味也不錯。
孫姐把解語帶到一間大廳前麵,另有一位青年上來接待,自我介紹道:“解姐您好,我是岐黃穀宗主言夕先生的助理,喬新原。”
大廳門一開,裏麵撲麵而來一陣暖意。十二月的帝都是有點冷,不過暖氣開到這麼足的也是少見。
解語進去,發現這種暖意雖然跟外界形成巨大反差,但非常自然舒適,一點也不覺得幹燥憋悶,好像這大廳裏麵然就是處於春暖花開的另一個季節。
再仔細一看,大廳裏窗戶都開了不大不一條縫,角落裏放著成排的加濕器,水汽被窗外進來的微風吹得雲蒸霧繞。良好的通風加上精心控製的濕度,室內就保持在一種溫暖濕潤令人舒服的環境。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清苦氣息,帶著隱約澀意,像是經水浸泡出來的藥香,又像是雨後青草地的味道,幽長微涼,沁人心脾,非常清新醒神。
岐黃穀宗主夠講究的。
解語往大廳裏看去,大廳很大,陳設簡潔,盡頭放置著一組沙發。沙發上坐著個隻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看見解語進來,並沒有起身,隻是坐著招呼她。
“解姐,幸會,我是岐黃穀宗主言夕。”
大廳裏的溫度,一般人隻要穿件單衣就夠了,但言夕還是披著一件寬鬆的薄大衣。盡管坐著,仍然看得出來身形十分瘦弱,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吹走的薄紙,輕輕一碰就會折斷的冰針。
容貌倒是出人意料的驚豔,五官纖秀漂亮到不像是真人,一雙眉眼尤其清雋。眉毛比一般男性淡些,帶著飄逸秀致的弧度,如同一縷將散未散的朦朧青煙。睫毛長而不濃,在眼底投下淡淡陰影,像是水墨染畫而成。那雙瞳眸讓人想起外麵清澈的深碧色湖水,水麵飄下瓣瓣落梅,泛開點點輕微的漣漪。
他的臉色比常人蒼白得多,連嘴唇都沒有血色,皮膚有種半透明的脆弱質感,像是淡藍色的薄冰,甚至能隱隱看到下麵青色的筋脈。
但這病態的蒼白在他身上,絲毫無損美感,也並不讓人覺得衰頹可憐。倒是如同歐洲的藍血貴族一般,那種與生俱來的蒼白柔弱,絕不是讓人心生憐惜,而是高貴和了聲幸會,正要過去,不料那個青年助理喬新原卻把解語引到了大廳這一端的另一組沙發上:“解姐請這邊坐。”
解語一看她跟言夕之間隔了八九米的距離,失笑道:“這是要開電話會議嗎?”
喬新原歉然笑道:“宗主身體有恙,坐得近了怕傳染,解姐請見諒。”
解語看這大廳的布置,有好幾處沙發和座位朝著言夕所在的方向,但距離都很遠。明這是他們的慣常狀態。言夕肯定不是今偶然得了個感冒,不敢靠近別人,他接待客人一直都保持著這個距離。
難道他身上帶著什麼治不好的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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