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千辛萬苦爬上了一堵高牆,但在上麵仰頭望去,才發現這其實隻是長得不見盡頭的樓梯上的第一階。
蔚謹淡淡苦笑了一下,打開床頭燈,從床邊的書架上拿了本書過來看。
他的房間就跟個圖書館一樣,所有能用的空間都擺滿了書架,所有的書架都擺滿了書,那些科學著作和國際刊物,對於他那些隻看漫畫和的同齡人來,都是一輩子也不會碰上一碰的書。
他唯一可以自傲的就隻有頭腦。這樓梯再高再長,他相信總有爬上去的一,不知道追不追得上她,但總不能連試都沒試就停在起點。
成年人尚且無法因為現實而保持理智,更何況少年。
……
嶺北,司家。
“爸!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芸在病床上又驚又怒地瞪著她的父親,也就是司家家主,一臉不敢置信。
她根本不相信解語那晚上的鬼話。她從就是司家千嬌萬寵的公主,父母捧在手心裏的掌上明珠,家裏從來沒讓她受過一點點委屈。現在她被毒害成這個樣子,司家怎麼可能不為她出頭?
她帶著一群像是身患絕症的人,有氣無力東倒西歪地回來時,父母剛看見她這副慘樣,的確心疼得要命,也把那個解語痛罵了一頓。
但但她提出要向解語報仇時,父親卻沒有一口答應,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她不依不饒地鬧了多次,總是被父親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隻讓她安心養身體。
直到這一次鬧得太厲害,父親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樣子,嗬斥了她一句:“你到底有完沒完!”
“什麼意思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司家家主是真的被這個冥頑不靈不識好歹的女兒攪煩了,“那個解語能不費吹灰之力廢了你們這麼多人,前不久據還幫定蒼門幸免於一場大難,定蒼門都不遺餘力要結交她,你覺得我們司家對上她,能有幾分勝算?”
“沒勝算就不報仇了?”司芸更加驚怒,“我變成這樣難道就算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司家家主冷笑,“退一萬步,就算真能給你報仇,那也是殺敵一百自損三千,司家為了你一個人得做出多大的犧牲?”
司芸呆了一瞬:“可是家裏以前不是……”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以前家裏捧著你,是因為你是司家的榮耀,當然什麼都能為了你做。現在呢?你一身功夫都被廢了,以後不能再練武,連生活都不能完全自理。你難道沒見過家族裏那些賦差的孩子都是什麼待遇?”
司芸像是迎頭遭了重擊,臉色灰白,嘴唇發抖。司家家主隻當看不見,硬著心腸下去,不把話明白了,司芸就認不清自己的現狀。
“你還帶了家族裏不少好手出去,也全都被廢了,給家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現在我這個司家家主已經是四麵楚歌,其他幾房聯合了長輩們虎視眈眈,我這位置都不知道還能再坐多長時間,這當口提出給你去報仇,還嫌咱們這一房倒得不夠快?”
司芸像是一堆死灰一樣,木呆呆地坐在那裏,沒有一點反應。司家家主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女兒,歎了口氣。
“你死了這條心吧,先養著身體,練武這條路不能走了,還有別的前途。解語那邊,她不來找我們麻煩已經是萬幸,司家不能再去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