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在他身邊轉了兩圈兒,正寒以為她也在打量著自己,想來現在他該紳士一點,他將手中木棒遞了過去,他不會說很全麵的話,隻說了一個字“給。”
給你,有好東西要分享給朋友,正寒是這樣想的,他想和這個姑娘交個朋友。
小家夥想要的就是這個東西,這個可以吃的藥材,這木棒是正寒從他母親屋子裏拿來玩兒的,那是葉青青用做熬製丹藥的東西,名字很好聽,那東西的名字很好聽,叫明株。
有很高的靜心凝神的功效。
正寒高舉著手,那個棒子在他手上剛好遮住了陽光,在小家夥看來,給她投食的人都是最可愛的。
正寒見到小家夥高興的在振翅,便曉得是討了她的歡心了,以為她喜歡這些木棒,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邁著小步子指著葉青青的寢房說“娘親,有,很多。給你,全部給。”
他結結巴巴的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很吃力的樣子,他在盡心說這句話,無論怎樣,詞意表達還是很清晰的嘛,小家夥在葉青青係統裏呆了很久,也聽得懂了人話,很歡喜的點點頭,吧唧在正寒臉上親了一口。
正寒就搖搖晃晃的往寢宮後麵的小廚房裏去。
那是葉青青用來搗鼓藥材的地方,裏麵放著盆盆罐罐的,還有一小筐曬的幹幹淨淨的明株,那東西吃了舒服,小家夥想了很久了。
正寒指著說“送你。”
後來葉青青一個午覺睡醒之後去廚房看了一下自己的藥材罐子,熬出來的藥湯已經很粘稠濃厚了,這時候隻要在加入明株,就是很好的能靜心凝神的藥丸子了,葉青青喜滋滋的攪拌著藥罐子的時候,還想著該如何給這藥丸子命名,這裏頭功效最大的一味藥就是明株了,那就叫明株好了。
可以說是毫無技術含量了。
但是她的手在伸進旁邊藥框子的時候,空空一抓,在一抓,怔了一下,還是空的。扭頭看一下,果然是空的。
她詫異間聽見膳房後麵有嬉笑的聲音,她家那個牙還沒長齊的孩子,正恬著一張甜甜的笑臉,對小家夥說“你喜歡,我天天給你,你日日陪我吧。”
她那一筐子明株啊,被小家夥拿在手裏啃甘蔗那樣一口口咬掉……
葉青青的內心是絕望的,她承認自家兒子很會說話,但是就算撩也不能撩一個……萬僵王靈,它什麼時候跑出來的?葉青青懵了一下“小家夥兒?”
兩個小家夥一起抬頭,看向這邊。
後來南裕澤把兒子抱在懷裏讓了坐在自己膝蓋上一本正經的教育他“我聽說,你今天拿了你娘親的藥材去哄女孩兒開心了?”
正寒低著腦袋不吭聲,他總是這樣,犯了事兒就裝傻,裝什麼都不懂,他總是給人一種錯覺,他才一歲啊,剛剛才認得兩個字會說兩句話,你忍心打他嗎?
南裕澤見他不吭聲隻委屈巴巴的,眼睛裏明晃晃的淚珠子,就很無語,對,前兩天他也是這樣,他在自己的書房打翻了硯台,手腳衣服上都沾了墨水,然後滿屋子亂竄……
還有上上一次,南裕澤同葉青青在後花園的湖邊小亭喝茶,喝了一口覺得茶水不對味兒,仔細留意了一下茶葉,鬼的西湖龍井,就是柳樹上的葉子……
嗯……過年的時候葉青青作為皇後宴請了南沼官家的小姐貴婦們,恰好提了一個春宴的名字,想借著這個機會給正寒找一個陪讀,便是找一個玩伴,有一官家三歲的公子,提了一首應景的詩。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葉青青很是中意,然後正寒卻不正眼瞧人家,當時就說了一句讓在場人都十分驚訝的話,他說“我要,女孩兒。”
南裕澤對此也表示很無奈啊,他現在看著正寒,他小小的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南正寒!”南裕澤突然壓低了嗓音“你還小,怎麼能把心思放在女孩兒身上呢?”
正寒“……那,那放在小男孩兒身上?”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南裕澤道“你應該……”
玩兒,對啊,你這個年紀就該玩兒沒錯啊……
南裕澤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教育這個小家夥了。
應該帶他出去散散心嗎?畢竟皇宮太悶了,呆不住人。小家夥閑的時候怕是喜歡胡思亂想的,所以才小小年紀懷揣著一顆不務正業的思想……
正寒很不理解父親的想法,他說“我,我應該把心思放在那裏?”
鑒於這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南裕澤果斷的在三月初處理妥了朝廷上的事,決定帶著正寒出去玩兒,出去見識見識他應該把心思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