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六年元月元日。
新帝為鞏固政權,又為彰顯國力,將能參加秋闈國試的學院名額,從原先的八席,擴大到了十二席。另有四席總計二十名少年,則是自身實力足夠,奈何學院實力有限的驕。
而為公平公正起見,任何一場比試,對戰雙方若存在境界差距,那高境界者,須將境界壓製在和對手一樣的境界,以展現其資。當然,若低境界者有恃無恐,可與考官申明不介意被境界壓製。
表現令人驚歎者,不僅可入與王朝交好之仙門,或可位列從三品武官,俸祿為仙丹靈物。
更能前往劍氣長城,以萬年凝而不散之劍氣劍意,磨礪魂魄身骨,砥礪大道。還有那萬一之希望,能獲得遠古劍意認可,從而修行日進萬裏。
曆史上,此類少年與他鄉落魄劍客之多,可道十十夜。
而這一整年,全國上下賦稅減免四成。預祝此次國試能創前所未有之輝煌!
因此,大辛王朝所有有資格一爭後四席的學院,與有實力爭取那額外二十人的才,拚勁十足。
全國上下的平民百姓,亦是在走親訪友赴宴席中更加歡喜地。
李凡所在學院,州道前二十都進不了,更別提國試。
所議論的,自是不遠處,州府新設的驪瑜學院。
去年,州道比試以絕對優勢奪得魁首。在國試預試中,位列第十,榮耀凱旋。
今年,自是八九不離十地能以雄昂之姿,縱馬入帝都,越午門,赴國試!
直到初七。
李凡才走親訪友完。
去酒鋪打了兩壺果釀,以滿足遠親帶來的輩的口腹之欲。
卻是瞥見三個錦衣子弟,對著一名雙手緊緊裹住某樣東西在胸口,死死不放手的貧苦少年,拳打腳踢。
隨著粗暴的動作飄起的尾擺,上麵所繡圖案,是那麼顯眼,又紮眼:驪瑜學院那水玉色,其內隱約有四爪蛟龍盤踞的驪珠校徽。
一方麵,是書中正惡揚善的諄諄訓詁。
一方麵,是事後父母長輩的責問與怒火。
一方麵,是若時運不濟,三人裏有人地位不俗,家庭與學院會受牽連。
“誒?端木院長~!你怎麼在這呀!”
李凡靈機一動,隨即故作訝然大喊。
喊完,當即混入人群,悠哉悠哉地走向一邊攤,裝作對所售物什有興趣。
挑挑揀揀完,轉過頭,便見那三人一臉憤恨、慍怒,與陰鷙。而那貧苦少年,已消失不見。
顯然,那貧苦少年趁三人怕在去年帶領驪瑜學院,差點闖入國試的端木院長麵前有不良印象,而回頭張望之際,拚盡全身力氣,成功逃走了。
嘿嘿。
李凡心滿意足。自得其樂地笑了起來。
“看什麼看!”
為首一人在李凡剛張望了一眼時,就察覺到而瞪向李凡。更是將氣撒在李凡身上。然後帶著二人揚長而去。
但李凡卻是因為心虛,而立馬瞥過了頭。
“呼~嚇死了。”
待三人走遠。
意識到並沒找自己麻煩,李凡這才大舒一口氣。以為自己露餡了。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但緊接著,李凡渾身猛然一顫,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因為不僅肩膀被一隻手用力拍住,更是感受到了一股熾烈的殺機。
“哼,子,差點被你蒙混過去!”
緊接著,傳來先前那少年冷冷而帶著輕蔑的嗓音。
李凡如遭雷劈。
他是怎麼察覺到的!
怎麼辦?該怎麼逃走?
他們有三個人,而且還是驪瑜學院的學生,再不濟,也比自己這麼一個普通學院的普通學生要強上許多!
出其不意?
對!就隻能出其不意!
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料到分明就是任其宰割的羊的自己,會選擇毫無猶豫地出手!
謀定而動,李凡當即調動起丹田裏稀薄的真氣,毫不猶豫,更是無比果決地揮動拎著兩壺果釀的左手,轉動腰,向後扔去。然後右手虛握拳,一個直拳,向身後之人胸口打去。
“喲,不錯。應變與急中生智的能力可謂卓越,來個魚死網破,這也是你最有逃跑希望的方案。”
卻是發現自己的手陡然一輕,兩壺酒的重量在扔出去前,就消失不見。
待轉過身。身後哪來的那三個少年?
有的,隻有一位身穿青色儒衫,頭別發簪的俊美青年。
三十歲左右,不身姿頎長,但也儒雅勻稱。雙肩仿佛能挑日月。
笑容溫煦地打開酒塞,美美地輕輕嗅了嗅飄揚出來的酒香,便動作充滿高雅韻味地仰頭飲了一口。
什麼情況?
李凡腦子轉不過來了。
“我就是驪瑜學院的端木院長,請問你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