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微眯,沈藍心底冷笑,他果然還是他,一點沒變,對誰都防備著,從包中拿出病例遞給他。
看著遞過來的單子,慕莐麵上劃過一絲明朗,垂眸,看到上麵的診斷結果時,心底驟然下沉,她終究還是不願告訴他過去,深黑色的瞳仁閃過陰鷙,扔掉病例,一手狠戾的捏起她的下巴,大掌磨礪她嬌嫩的皮膚,嗓音冷的仿佛能滴出水,“沈藍,你可真能耐”。
在他眼皮底下拿到假病例,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能耐呢?
看著他眸低的怒意,沈藍不知道又哪裏惹到了他了,臉色不悅,從牙齒中擠出來道,“慕莐,你鬆開我,很痛”。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薄唇涼薄的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也知道痛嗎?”
終是不忍心看她受痛,鬆了手,拉過她向外走,走到林然身邊的時候,停下來,沉聲道,“你不用手軟,盡管按照我說的去做”。
林然麵色複雜的掠過沈藍,懇請的看向慕莐,“您真的不要再考慮考慮嗎?”
慕莐頓時臉色深沉的駭人,冷凝的盯著他,聲音森冷,“林然,我不需要優柔寡斷的廢物”。
心中咯噔一下,林然垂眸,聲音堅定,“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沈藍在一旁揉著下巴,但是兩人的對話卻一絲不漏的全部聽到了耳朵中。
回到車上以後,沈藍仍然對於他剛才的發怒耿耿於懷,“慕莐,是不是看到我沒生病,你很不滿意?”
幽暗的眸子從她的右手上離開,眉心緊蹇,久久之後才開口,“不是”。
“那你剛才為什麼生氣”,沈藍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今年江城的氣溫偏低,過一段時間帶你去三亞”。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沈藍杏眸犀利的凝視著他,“我問,你剛才為什麼生氣”。
慕莐單手開車,眼神迷離,唇角勾起一抹極其淺淡的弧度,“藍藍,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心情了呢?”
扭頭看著她緊繃的神色,一手撫上她的臉,“還是說你在緊張什麼呢?”
“我能緊張什麼”,沈藍打掉他的手,語調淡漠,“我一沒有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緊張什麼”。
她嘲諷的語氣,讓慕莐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身上的戾氣也收斂了不少,“是,該緊張的人是我,以後下地獄的也是我,但是”,話鋒一轉,男人唇角邪肆一勾,“無論我在哪裏,你注定也隻能在哪裏”。
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沈藍靠著車窗上,看著外麵昏昏沉沉的天氣,左手覆上右手傳遞著絲絲暖意,想到他剛才說去三亞的話,漆黑的眸低掠過一抹異樣。
雖然知道淩越已經幫她掩埋好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可是她總感覺慕莐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回到公司後,沈藍也不避諱的和慕莐一起走上電梯,反正公司裏麵的人怎麼說她,她也是一清二楚,無非是說她爬上了慕莐的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這些她都不在意,隻要能把她的東西拿回來,這些又算什麼。
兩人剛從電梯,沈藍就看到了陸離在慕莐辦公室前焦急的來回走動。
“老板,你總算來了”,看到慕莐出現,陸離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
沈藍注意到陸離看她的目光,挑眉道,“你們聊,我去工作”。
在她轉身之間,卻被慕莐一把拉住了,不悅的瞪了一眼陸離,沉聲道,“什麼事,說”。
感受到慕莐冷冽的眼神,陸離瑟縮了一下,指著他的辦公室,開口道,“傅,傅助理回來了,在裏麵等著你”。
沈藍也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拉著她走進去,反正她也正想看看傅言若來這裏做什麼。
聽到開門聲,傅言若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莐,你”,女人的話在看到他牽著沈藍的手的畫麵時戛然而止。
慕莐走到辦公桌前麵坐下,拍了拍沈藍,示意她做到旁邊。
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傅言若雙手緊握,看著沈藍的眼神充滿了恨與妒忌。
沈藍坐下來,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不似平時的那般妝容精致,今天傅言若看起來神色疲憊,而且……有點落魄。
“言若,什麼事情?”慕莐看著她,一手輕敲著桌麵。
“莐,我有事情給你說”
“說吧”,慕莐挑眉。
恨恨的看了一眼沈藍淡然的神色,傅言若才委屈的開口,“莐,你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撤資呢?”
昨天MC突然把傅氏資金鏈撤掉了,她在美國一直聯係他卻找不到,隻好連夜從美國趕過來找他。
“MC不會做賠本買賣,也沒有必要自毀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