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隻能追在沈藍身後,盡力把傘往她頭上撐,看著她每一步吃力的步伐,唐糖的心都在絞痛,可是現在沈藍根本就看不到她,她像傻子一樣隻知道往前走。
又一個釀蹌,不等唐糖來的及扶住她,沈藍就直接蹲到了雨水中。
“藍,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唐糖此時也扔掉了雨傘,雙手用力搖晃著她,可是她不知道是現在沈藍根本沒有意識。
小腹一陣陣的緊抽著,雙腿間的黏膩感在提醒著沈藍孩子正在離開,忍著劇烈的疼痛,雙手伏在地上,往前麵的路燈處爬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迷蒙的雙眼,渴望又絕望的看著雨幕深處凋零的路燈,那時她的希望。
唐糖用力去扶她,可是在看到她破爛的裙子露出來的大腿上的血跡的時候完全慌了,哭泣的呐喊著,“藍,我們去醫院”,邊說邊拽著她起來,可是唐糖本來就不及沈藍的身高的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拽起來她呢?
下身,溫熱的液體噴湧而出,順著大腿流經小腿最後融入雨水之中。
“寶寶…………”任由唐糖拖著自己往前走,沈藍痛苦的望著滿是血跡的腿,微弱的聲音從唇齒間透出,大片殷紅的鮮血,像是一塊肉正在漸漸與肚子脫離,翻攪的痛意,源源的熱流不斷湧出。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酸的鹹腥味。
停下車子,男子在雨中直接飛奔到雨中那麼身影,可是眼前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周圍大片的血水混合著雨水流到他昂貴的鞋子下麵,在看到沈藍幾乎不能避體的裙子下白皙的腿上的血跡時,慕莐心痛如刀絞。
“慕總,你救救藍”,唐糖看著麵前的偉岸的男人,來不及思考,焦急的像他發出求救。
震驚中的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直接抱起沈藍向車上跑去。
車上,女子氣息微弱,“寶寶…………”
開車的慕莐因為一心著急的開車,並沒有聽清楚沈藍說的什麼,但是側光看到沈藍奄奄一息的模樣時,沙啞的低吼出聲,“沈藍,我不覺不允許你就這樣死掉,你死了,我就讓南致遠在監獄中受更多的折磨”。
貌似聽到他的話一樣,沈藍果然不說話了,但是並不是有意識的,而是直接昏睡了過去。
到醫院門口之後,慕莐把自己的西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抱著沈藍直接疾步走進去。
“醫生,醫生,出來”,慕莐直接大吼著。
護士們在看到不斷滴落在潔白的地板上的血水時也都被嚇的不輕。
“醫生,找你們的醫生”,慕莐嗜血的眼眸瞪著護士,暴怒的吼道。
被嚇到的護士急忙跑去找醫生。
很快,沈藍就被送到了病房。看著一直手術中的燈,慕莐抽了一隻又一直的煙,誰能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得知消息的江睿也立刻趕到了醫院,醫院的走廊上的身影充滿了滄桑與孤寂。
也許別人隻是看到這個男人的光鮮亮麗,但是他知道,不是……
沉重的走上前去,江睿也沒有了平時的吊兒郎當,一臉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慕莐看著仍然亮著的手術中的燈,眸色晦澀不明,“已經手術了快一個多小時了”。
“你放心,這裏有最好的醫生,會沒事的”,雖然不喜歡沈藍,但是江睿依舊選擇去救她,因為不然也許事情會更大。
就在兩人在外麵不安的等候的時候,突然燈滅了,大夫走了出來。
“怎麼樣?”,慕莐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醫生,不自覺的緊張的捏緊拳頭。
“病人因為撞擊,又淋雨,大出血流產了,現在雖然沒事,但是還要過了這個晚上才能具體穩定”,醫生公式法的說道。
“流產?你在說什麼?她怎麼會流產”,慕莐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臉色陰鷙,滿是不相信。
“就是懷孕,病人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醫生一臉恐懼,邊咳嗽著邊解釋。
看到慕莐冷冽的臉色,江睿急忙去拉他,“莐,你冷靜點”,雖然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泄氣般的鬆開醫生,慕莐重心不穩的後退了一步,懷孕,怎麼會懷孕?
走進病房,慕莐步伐沉重的走到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臉色慘白入透明的虛弱的女人,眉毛緊皺,狹長的鳳眸微眯。
江睿走進來,看著慕莐沉靜一言不發的模樣,他有點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看著他被雨水淋透的衣服還有白襯衣上的血跡,輕語道,“這裏有護士,你先回家去換一下衣服吧”。
“你回去,明天給我帶過來就可以”,緊盯著病床上的小女人,慕莐聲音沙啞。
知道慕莐的脾氣,江睿也隻能先回去。
病房中陷入極度安靜之中,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人兒,慕莐薄唇微啟,沙啞出聲,“沈藍,你們全家欠我的永遠還不清,你現在躺在這裏,是想讓南致遠一個人來償還嗎?玩物可不是你這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