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徐一千正式出院。
其實按醫生的意思,他應該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的,但自從得知他已經醒來後,父親就一直催他快點出院,畢竟住院是需要花錢的。
家裏一共就那些錢,拿來給他治傷,就不能拿來給自己買酒了。
所以出院時他的身體還很虛弱,回到家又修養了好幾,才終於能自由活動。
這段時間裏,他沒少聽父親的冷嘲熱諷,直到他主動提出上完這學期就放棄學業,開始打工掙錢養家,父親對他的態度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母親也含著眼淚同意了徐一千的提議,畢竟他已經落下了三個月的課程,父親是不可能拿錢給他請家教補課或者留級複讀的,現在就算再去接著念書,他也跟不上其他同學的進度了。
而且母親也已經知道了兒子這次住院的真正原因,家裏男人不頂事,自己一個女人又做不了什麼,退學,也許真是最好的選擇吧。
但是學費是不可能退的,所以本著不上白不上的原則,父親允許他念到這學期結束。
在和學校老師電話溝通以後,轉過一早,母親原本是想親自送兒子去學校的,但被父親製止了,因為父親不想母親因為這點“破事”耽誤工作,徐一千也順著父親的意思和母親,自己能行,不用送。
看著似乎比出事前成熟了許多的兒子,母親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但她能做的也隻是偷偷多塞給兒子五十塊錢,讓他在學校盡量吃點好的。
徐一千緊緊攥著那三張十元和一張二十元的紙幣走出家門,他知道,這肯定是母親背著父親偷偷攢的私房錢,而且很有可能是她的全部。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公交站牌,一切看上去都好像沒什麼變化,又好像和自己記憶中不太一樣。
一架直升機從空中飛過,螺旋槳旋轉發出的巨大噪音讓人想不注意它都難,徐一千抬頭的同時習慣性的抬起手,想用一個風刃解決掉這煩人噪音的源頭。
遺憾的是這裏已經不是原氣四溢的異世了,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一出手,一股不清的痛苦夾雜著虛脫感瞬間讓他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全身僵硬。
風刃的起手動作是有幾分‘娘氣’的,有點像戲台上花旦的蘭花指,這原本也是徐一千的一點心結。
不過在異世界畢竟沒有其他觀眾,所以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而這一招用起來對原氣的消耗又非常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這都是徐一千最慣用的招數。
此刻當他從那種難受至極的感覺中恢複過來時,忽然發現兩個衣著清涼妝容濃豔的姐姐正在盯著他看,那同款嫌棄的眼神仿佛是在,這屌絲是故意擺出這麼惡心的姿勢想吸引本女神的注意力嗎?
徐一千有點尷尬的用伸在空中的手撓撓頭,默默走進了公交站台。
早高峰的公交車擁擠一如往常,車廂裏彌漫著各種食物的味道,不好聞,卻有一絲讓徐一千感覺挺親切的煙火氣。
一路顛簸到達久違的學校,下車後剛走到校門口,他就和大多數此刻正在往學校趕的學生一樣,被那輛停在路邊的紅色敞篷跑車吸引了注意力。
但他注意這車的原因卻跟其他同學不一樣,別的同學都隻是驚詫於這跑車的性感與奢華,他卻是因為…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一次見到了這輛車。
剛才在擠公交車時他就看到這輛跑車了,開車的是個讓滿車女人都差點發瘋的冷麵帥哥,在等待某個紅燈時,這車曾一度和自己那輛公交並排而停,那短短的幾秒鍾裏,車上至少有一半女人都用手機給那個帥哥拍了照甚至錄了視頻。
這讓徐一千很是有點不爽,哼,這幫膚淺的女人。
而當那個帥哥扭頭衝著公交車露出一絲玩味微笑時,車上有不少女人甚至都發出了驚呼聲,那兩個上車前鄙視過徐一千的庸脂俗粉姐妹花更誇張,她倆都認為帥哥那一側目是在看自己。
雖然那帥哥戴著一副遮住大半張臉完全看不到眼睛的墨鏡,但這絲毫不妨礙兩個女人自信心爆棚的意淫。
其實這也不怪這兩個女人,畢竟剛才連徐一千都覺得,那墨鏡後麵的眼睛是在看自己。
這是什麼?顏值的魅力?不知道。
隻是沒想到這車竟然會停在自己學校門口,那麼那個帥哥…難道是自己學校新來的學生?反正徐一千確定以前沒在學校裏見過這人,更沒見過這車。
胡思亂想著,徐一千的腳步卻沒停留,回來第一,他要趕在上課之前先去班主任那裏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