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去若水閣,我還不知道你最喜歡和金駿眉?”
阿九接過白玉遞給他的茶杯說道,“也不盡然,我隻是按時令來品茶的,就如同你們男子品酒一樣,什麼琉璃醉呀,葡萄紫的,還是杜康最得人心了,可否?”
“哈哈,難道你也信曹操的那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嗎?”
“難不成要學青蓮居士那般‘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嗎’?”
“嗬嗬,太白乃詩仙,唯有仙酒肯醉人呢?”
“哦,那可真是羽化而登仙呀!”
“哎,逍遙遊啊逍遙遊,誰會真正逍遙呢?”
“阿九也會愁逍遙,還以為你已經無所求了呢?”
“怎麼會,我還要求個胖娃娃呢?”
“又來了,就不能好好說會話嘛!”
“千百年間的詩人不都是鬱鬱寡歡懷才不遇的嘛,有什麼可討論,你不是說不喜歡悲戚的詩句嘛,你瞧瞧哪一句不悲不泣了?”
“嗯,這般說來好像真的沒有了,呃,不對,陶潛的詩就好,最美的是‘桃花源’,最舒服的是‘歸去來兮’,最有意思的是‘歸園田居’,嗬嗬,一想到陶淵明說他自己是‘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我就想笑,倘若是換做我,估計就是‘草盛豆苗無’了,哈哈!”
話未說完白玉就被自己給逗樂了,阿九攬著她也無奈的搖頭笑道:“啊呀呀,這一千年前的大詩人就要被你給氣死啦!”
陽光灑在綿綿的白雪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芒,連帶著空氣也透著梅香,這笑鬧聲漸行漸遠漫隨天外雲卷雲舒了。
阿九懶得上朝日日都陪著白玉玩鬧,不是琴棋書畫,就是歌舞劍術,要麼就是煮酒烹茶,再就是挑出她壓箱底的衣服,來一場真人秀,連哄帶騙的讓白玉給他設計了許多身軍裝款式的禮服,想來男子都喜歡漂亮的軍裝,嗯,還是希特勒大人說得有道理:軍裝一定要漂亮,這樣年輕人才願意去當兵!
這一日雪停了,阿九拉著白玉在書房裏作畫,前幾日他翻看白玉以前用羽毛筆做的畫喜歡的異常,非要白玉也給他畫一幅,正好這日陽光燦爛,屋子裏被照的明亮晃眼的,白玉拿著羽毛筆用白描的手法把阿九的樣貌一一勾勒出來,看著自己的畫作,用漂亮的行楷來題句:月下華貴、公子無雙,最是完美了!
“咦,這句是什麼?”
阿九從身後伸手拿過畫紙,白玉仰頭回笑道:“是你呀!”
“哦,公子無雙?原來婷婷這般喜歡我呢?”
說罷就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
隨即他拿出一旁畫桶的一副畫作緩緩展開,隻見上麵畫著一位明媚的少女,儼然是白玉剛進宮時的樣子,淡雅的長裙,青色的玉簪,長發滑肩的側頭,是白玉看他的時候,抬眼看著阿九有些羞澀的低頭淺笑:“沒想到你畫人物也畫的這般好?”
“嗬,那是婷婷長得美所以怎麼畫都不為過呢!”
踮腳摟過他的脖子眨眼說道:“阿九也好漂亮!”
隻感到他緊緊地掐著她的腰眼睛裏滿是戲虐的味道說:“隻是漂亮嗎?”
白玉挑眉無聲的問道,隻見他慢慢俯身,白玉隻好跟著他的動作漸漸彎腰,直到他將自己推在畫作一旁,才對比似得說道:“嘖嘖,真是人從畫中來呀!”
白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手邊的畫卷在側頭看阿九,隻見他癡迷的望著自己,白玉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動作跟畫裏的一模一樣。
阿九一把拽起白玉靠在他的肩上,扛起她朝裏屋走去。
一室旖旎早就將天寒地凍的京城渲染的熱火朝天了。
快到臘月時,阿莫已經巡視商鋪回來了,白玉急切的來到若水閣等著阿莫的彙報,其實是想知道哥哥的消息,可惜阿莫隻是含混的說句“少爺很好!”就完事了,反而更牽起她對哥哥的掛念。
“小姐若是真的很想少爺,不如趁著過年之際回杭州看看!”
聽著阿莫的提議,白玉連想都不用想就否決了,這個意見根本不可用,阿九怎麼可能放任她一人千裏迢迢的回杭州呢,再說了她心裏還是隱隱擔心哥哥並不原諒自己,哎,近鄉情更怯呀,這話說得真是太貼切了。
不過除此之外阿莫還帶回來了很多好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