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白玉都坐立不安的,連去西苑給孩子們教課都無精打采的,隻好借口身體不舒服而早早回到房中,獨自一人靜靜坐在書房裏等待,第一次感到等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傷心痛苦的事情。
太陽漸漸偏西而又漸漸消失,月色一點點的爬滿西樓,阿九被崔克己扶著走到主屋門口,聽見動靜白玉快速打開屋門,看見阿九一身酒氣的斜靠在崔克己的身上,連忙拉起他的胳膊掛在脖子上,一路跌跌撞撞的把他扶到床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醒酒藥丸喂他服下,複又端來一杯蜂蜜水哄著他喝下,盡量動作輕柔的換下他的衣服,再蓋上錦被,坐在床邊上看著他緋紅的兩腮哄著他睡覺。
也不知道崔克己的話有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更不知道該如何跟阿九解釋以後即將發生的事情,白玉不想騙他卻也不想把類似《柳毅傳》那樣的事情告訴他,該怎麼辦呢?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仙女下凡來愛上了凡間的人,而又不知道該如何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愛人,唉,頭痛!想著想著白玉就趴在阿九身旁睡著了,直到天亮阿九已經醒來了還在沉睡。
“唔!”
誰啊這是,白玉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到一陣癢癢,懶懶的睜開眼睛發現阿九正拿著她的頭發把玩呢,還順帶著撓撓她的鼻子。
“你醒了?”
阿九看見白玉睜眼說道,而白玉卻翻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著。
“婷婷,婷婷!”
阿九像個複讀機一樣的在耳邊叫著,手也伸進睡衣裏不規矩的摸索著,白玉被他弄得癢癢,一瞬間一絲睡意也無。
“幹嘛呀!”
試圖抓住他使壞的兩隻手,卻被他握住自己的手按在兩側。
“嗬,最喜歡你迷糊的樣子了。”
“你昨天怎麼喝那麼多的酒?”
想起昨天的事情、白玉跟他開口說著,“八哥請我們兄弟喝酒,總不能不給麵子吧!”
“你以後少喝點行嗎?”
“喲,我家婷婷心疼了?”
看著他流光溢彩的麵龐,白玉把他的頭發往他的臉上掃去說道:“哼!”
“哎呀,跟你說話呢!”
他說道:“就這樣說!”
每次對著阿九耍賴的樣子白玉就沒脾氣。
“啊,我問你你昨天在八貝勒府裏遇見什麼人了嗎?”
“什麼人?難道福晉大人除了我之外還惦記著什麼其他人嗎?”
想到阿九每次若是生氣就會叫自己福晉,若是想要討好就會叫表字婷婷,從此之外從不叫我白玉或者阿玉,他說那是別人叫的,他要與眾不同才能顯示在心中的分量。
白玉見他渾身怒氣隻好快言快語的說道:“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叫張明德的人!”
“怎麼?我還沒問你你讓崔克己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離那種事情遠一點,阿九,我很擔心你!”
“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我說過我自有分寸,不要為我擔心,還是說你不信任我?”
“當然不是了!”
看著他不願意就此話題交談下去的樣子,白玉隻好換一個問題:“你跟八貝勒關係很好嗎?”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了?婷婷,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不管是以前說的還是今後說的,我都希望你記住隻有我才是你真正的愛人,明白嗎?”
白玉瞪大眼睛想著他的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明白的,後來才知道阿九早就知道曾經皇上和太子對她說要勸阿九離開八貝勒的話,隻是白玉和阿九都采取了忽視,白玉是不願意牽製阿九,想讓他自己做決定,而阿九則是早已決定了,阿九是個念舊情重情義的人,他不會背棄兄弟更不會任人擺布的,這一點白玉很清楚所以隻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隻能一邊祈求阿九不要陷得太深,一邊暗自為以後做打算留條較好的退路。
康熙四十五年十月十五這一日。
是白玉在清朝的十八歲生日,這一天阿九早早就叫人給他請假不去上朝在家陪自己。
“小心,往前走,對,好了!”
阿九一邊說一邊解開她眼睛上的手絹,白玉睜眼一看:“哇!鋼琴?”
回頭望著身後的阿九笑吟吟的抱著他的腰說道:“你從哪弄來的?不會是半夜去皇宮裏偷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