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席遠話裏有些淡淡的威脅,主治醫生連忙點頭,“好好,我懂得,宋先生放心好了,我不會胡說的,那,秦先生,秦太太你們自便,我去查看別的病房。”
門關上,卻聽到阮亭筠小聲抽泣聲,呆坐在阮老先生的病床前。
“出去說。“
宋席遠小聲說著,秦硯最後瞥了眼病床上的阮老先生,拉著我走了出去。
“家裏畢竟還有傭人,照顧好自己吧。”
宋席遠對著阮亭筠淡淡的說了句,然後走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阮亭筠哭的越凶了,想著自己不是一直想找秦硯幫忙麼,可人站在麵前的時候,卻因不敢觸碰他人的冷漠而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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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
“阮老不正常,這會看不出什麼,等晚上我們在聯係。“
秦硯說著,宋席遠點頭,“好。”
之後,從醫院離開,秦硯回了公司,我去江小年那裏待了一下午,到下午六點,秦硯開車接我回了泉汀。
冬季,一如往常的晝短夜長。
才六點,天已經黑了。
老遠的泉汀別墅,依舊漆黑一片,我看著就不舒服,不由的問著,“我記得泉汀到了晚上可以自動開燈的……”
“這段時間不行,我們也就在這裏住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不管屍咒能不能解成功,都換一個地方住,換一個不是很安靜的地方,你也不用害怕了。”
“好吧。“
我打開手機看了時間,七點了。
到別墅,室內溫度一般,秦硯依舊上了二樓,然後過一會就下來了,又去洗浴,換了一身衣服,“先吃點東西,到十點我們再出去。”
“噢。“
我打開電視,他進了廚房。
不大一會聞到飯菜香味,心裏恐懼少了些,室內溫度也高了,逐漸暖和,我卻突然廚房裏秦硯似乎在與誰說話,我皺了眉:和誰在打電話啊?
我扔開沙發枕,眼睛餘光瞥見秦硯的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這時的我心裏還沒有產生所謂的恐懼,而是好奇的走近廚房,出聲道,“阿硯!在幹嘛啊?!”
站到廚房門口,看到秦硯看著窗外,卻站著一動不動,隻留個背影。
“阿硯?真少見你發呆呢!飯好了沒?”
我邊說邊走近,可秦硯依舊站著不動。
我好奇的大步走過去,伸手碰秦硯的時候,他身子像輕煙一樣騰空飄起,慢慢消散。
“秦硯?!!”
我大喊,耳朵裏卻又清晰的聽到遠處有秦硯叫我的聲音,“蕭蕭……“
我猛地回頭看向廚房門口,一襲白衣,一抹黑長粗的頭發,依舊是看不見人臉的那個鬼影……
“啊————!“
我驚叫,眼前猛然一黑,又忽然一亮,隻覺得眼皮沉重幹澀,但還是努力睜開了。
“蕭蕭,醒醒,吃了飯再睡。”
秦硯在坐在身邊,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捏著我的臉,微用力。
我伸手揉著自己的眼睛,看著秦硯的臉,一陣迷瞪後,突然看向廚房的門口,我猛然抓著秦硯的胳膊,伸手指著廚房,“阿硯,廚房有鬼,真的,我剛才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它出來了,它怎麼跑出來了?!!”
還有,我怎麼就突然睡著了?我剛那麼清醒,分明沒有一點睡意的!
“噓,吃了飯,我們就走。”
秦硯不顧我說的話,拉著我餐桌前,雙手放到我的肩上,“乖乖的吃飯,別怕,你連月牙和那具屍體都看過了,不用害怕一個鬼影。”
“不,不是,那不一樣,月牙和屍體都是死的,但那個東西是活的!”
秦硯笑著坐到我身邊,“哪裏有活的?都是死的,你怕什麼呢?這裏陰氣重,你難免做那樣的夢,有我在,吃完飯我們就走。”
秦硯遞給我筷子,下巴指著飯,“趁熱吃。”
“……”
我緊捏著筷子,眼睛看向二樓那裏,心裏終於害怕,可回頭看著秦硯的時候,卻總覺得似笑非笑的,他這樣看著我吃飯,我心裏覺得毛毛的。
不管了,快速的扒飯,最後撂下筷子,“我們走吧!”
我真的是一分鍾都不想再待著這裏了!
“好,走。”
快速出了泉汀,到了人多喧鬧的市區,我心裏才踏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