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拍了很長時間,一直往身後看著,好像她的後麵有什麼怪物在追趕著她一樣。
我就看著,這個時候絕不開門。
難懂是她看到了秦硯,所以就被嚇成這個樣子了?
就在此時,隔著車窗玻璃,剛才還聽不到吳婆的聲音,但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忽然急促,忽而緩慢,但腳步聲格外聽的清楚。
吳婆臉色頓時煞白,朝著反方向跑去,我一怔,吳婆,她……
這時,我在貼近車窗時,窗外突然貼上一張慘白的人臉。
“啊!——————”
我立馬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就那樣直直的盯著。
手心裏的符紙幾乎被我捏皺,門外一張白臉,鼓著一雙眼睛,隔著黑色的窗戶,我覺得他是看的到我的,白色的瞳仁一直緊盯著我。
這個地方果然有鬼!
“蕭蕭!”
我猛地回頭,不可思議的竟然看到秦硯此時就坐在駕駛座上。
我有些驚愕,他,他是什麼出來,什麼時候上的車?
我在回頭看車窗時,車窗外的玻璃上那張白臉已經不見了。
“蕭蕭,你怎麼了?”
我再轉頭看他,“秦…秦硯?”
他微微蹙眉,“嗯,沒事吧?那條路有兩個出口,對麵那個樹坑邊是第二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可是那麼黑,哪裏能看的到。
我坐在後座上,心裏莫名緊張的越厲害,因為我好像根本沒聽到有開車門的聲音,似乎隻是一轉身的時間,駕駛座上就出現了秦硯,出現的那麼及時,竟讓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別害怕,我們現在就回去。”
我抿著嘴,“我剛才看到吳婆也從那個路跑出來了,你進去沒有看到?”
“沒有,裏麵太黑,我隻是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但是看不到。”
他淡淡的說著,拿出車鑰匙準備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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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邊出現了冷色調的月光,一改之前的漆黑,地上,林間都鋪上一層銀白色,顯得這裏格外的清冷寂靜。
我目光收回,看向秦硯的側臉,他很專注的打算開車走人,絲毫不留意身後的我,好像,我也說不出那種感覺。
“阿硯?”
“嗯。”
此時車子已經在路上了,已經走了半路了,他一直是沉默的,我一路注意著他的臉色,但他就一直看著擋風鏡前麵的路,連一個偏移的目光也沒有,所以我開口叫了他。
“你進去什麼也沒有發現麼?”
“除了沒有看見吳婆外,倒是發現裏麵的鬼很多,幸好你有乖乖的,沒有下車。”
他說完,尾音帶著淡淡的笑。
我隻是看著,沒有在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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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一路的開著,可是開了那麼久,怎麼還在開?
我記著過了那一段林子路後就該有路燈了,而半個小時,足以看的到路燈了。
他依舊在前麵開著車,這時我身子往前傾了傾,才注意到他開車的姿勢,身子板挺的很直,一點不靠座位,手臂握著方向盤,就那樣握著,也不見他手臂有轉動方向盤……
還有他的臉色,沒有一絲表情。
忽而覺得不對,我猛地靠坐在後座子左角,緊挨著車窗,手已然是緊緊攥著衣服,想開口,但又怕看到恐怖的東西。
而窗外的路過的重重樹蔭,心裏早已肯定這不是回市裏的路,卻像是往更偏僻的地方開下去。
此時慢慢穩住心神,仔細的觀察前麵開車的人。
頭發,臉,衣服,還有剛說話的聲音,確定是秦硯的無疑,隻是他表情僵硬,還是他的說話的語氣,還有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奇怪。
他,不是秦硯……
可那會是誰?難道我看到的那張慘白的人臉?
“阿硯,我想上廁所。”
我冷不丁出聲,時刻注意著他的側臉的神色,可確實波瀾不驚的出聲,“馬上就到家了。”
家?什麼家!
我側眸看著車窗外的一切,一絲光亮沒有,隻有陰涼的月光。
而在我剛說完那句話後,車速明顯快了。
“不…不行,阿硯,我肚子很疼,求你停下車,我就在旁邊樹林子裏上個廁所好不好?”
我聲音已經開始顫抖,硬著頭皮說話,手心裏還攥著紙符,一定要下車,找個地方把這個給燒了。
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太詭異,從不敢想,身邊的秦硯居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