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翎點頭,輕聲歎息,“我知道的,你知道現在秦硯和祁裴表麵看似走的很近,其實私底下早已是暗潮洶湧,其實我也不懂祁裴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本來就他自己的公司,卻偏偏要搶了蔣家的,現在卻又與秦氏為敵,如果他和鄒漸現在還有聯係的話,除了問他外,沒有別的辦法,或許秦硯有他的辦法可以查出來,但是…我聽我哥之前說過,他說秦硯從驅除一個屍咒後,他的身子不能再一直降屍咒下去了……”
“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知道,就是說他的身子降屍咒不能再超過五次……”
五次……
我垂眸,他從沒說過,我隻知道的是屍咒是不能一直降下去。
“所以,蕭蕭,你待在他身邊一直很危險。”
我唇角微勾,“我知道。”
秦硯是鬼,誰會不怕?
他凶狠,駭人,冷漠,以及那溫柔,我都體會過。
危險?我從來都隻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所以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我覺得該是先讓秦硯變成活人,變成一個正常人。”
華翎著急的說著,她看我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厲聲道,“蕭蕭,我知道你對秦硯一直有感情,萬一你…你毀在他手中呢?!”
“可是他現在想複活的唯一辦法就是我身體內的陰血,他所說的活人祭,我覺得沒那麼簡單,現在王眉仙消失不見,翎姐,你別擔心我,我沒事,如果我真的出事了,那也是命,你說…如果不我回E市不就沒事了麼?可偏偏回來了,我現在才相信,命是天注定,旦夕禍福躲不開……”
華翎一時啞然,看著我有些發怔,最後歎息,“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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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泉汀。
和華翎道別後,我直接回的泉汀,期間和秦硯通過電話,他要晚上才能回來。
我一人無事,繞著泉汀走了一圈,泉汀很大,也沒有傭人,隻是雇了人一周過來清理和打掃,平時這裏沒有人,所有很幽靜。
開始是不習慣,因為這裏太靜,靜的沒有人氣,尤其是在黃昏時分,太陽西落的時候,我心裏會緊張,這種感覺一直有。
但現在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的,倒是喜歡這份幽靜,或者說,是這份幽靜裏有秦硯的氣息,所以才喜歡。
今天的天氣,早上到中午,一直是炙熱悶燥,到了下午天氣突然陰雲滿布,湛藍的天空被蒙了一層灰暗色澤,整個視界也暗了。
這是暴風雨的前兆,溫度自然也降了。
我隻逛了一圈就回去了,站在一樓的大窗前看著黑雲壓頂的天空,似乎是要吞噬了最後一道光明,暴雨狂風即將掃蕩。
還沒有開始下雨,我卻覺得有些發冷,不由的抱起雙臂,摩擦生熱來撫平胳膊上剛剛凸起的雞皮疙瘩。
明明室內一直是出於恒溫的狀態。
微抬眸間,似乎起了風,輕風橫掠,花園裏花草眾生,風掃過的地方似把花粉吹到遠處,然後迅速揚上黑暗的天空裏,花粉不在美膩,和暗黑合為一體,好似撒向人間的顆顆毒沙。
湖裏的水,被風吹起了碧綠的波紋,層層疊疊,風越大,波紋越湧進,交疊速度加快,連一旁的綠樹枝條,也被風吹得搖曳著,相互攪在一起。
沒想隔音的玻璃忽然傳來一聲‘呼―’的風聲,我驚愕的退了一步,視線定在外邊,看著大風刮起來了。
望窗外,花池裏的月季、串紅被吹得低了頭,隻有那塔鬆還直立著。
天空早已是烏雲翻滾,飄忽不定。
一塊塊黑雲在遠處、近處漂浮,不需抬頭仰視,隻需平視,這一切就可完美無缺地映入我的眼簾。
似乎隻差一道驚雷和閃電來宣泄這黑雲壓頂。
明朗的天空瞬間成了暗黑無月的墨夜。
我身子恍然間一個激靈,才覺不對。
這樣的場景,在我印象裏,隻有在墓地見過,那麼深刻的夜,我怎麼忘?!
我拿出電話立馬撥出秦硯的號,通了,可一直在響……
猛然間,潑墨的天空一道閃電,電似火蛇、似利箭,仿佛整個雲層帶電,閃電猶如一道駭人的刀疤,迅速劃破長空,天空似被生生割破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