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貼著他冰涼的身子,他的喜怒哀樂我都感覺的到,他現在就是不高興。
“我媽的魂在哪?”
我出聲,他腳步突然停住,他垂眸,“怎麼?”
怎麼?我心裏冷笑,即使被我發現了,他還是這樣?怎麼?意思就是他不會交出來的意思?
我抬頭看著他的沒有絲毫退讓的眼,他的眼本就亮,從他的眸裏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像充盈的湖水似的,慢慢地波動著,閃若光,終於,一股淚水簌簌地溢出了我的眼睛,“我求你,你放了我媽,你有那麼多鬼氣……”
“現在連你都是我的,你說呢?”
秦硯的話驟然變的絕情,我都是他的了,我就沒有說話和提條件的權利了?
是因為我發現他的秘密?所以他說變就變?
“回去好好休息,以後不要亂跑墓地……”
“如果你不答應,我死…也要會離開……”你…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我的身子猛然間被提起,我一驚,隻有腳尖微微著地,抬頭就看到他凶狠的眸色,
“想離開我?嗬嗬,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怎麼還可以這麼單純…”
“你,你…你放開我,咳咳……”
身子發軟,我雙手掰著他冰涼但有力的手。
我的視線變的模糊,周圍的一切也變的模糊,似乎全都成了霧蒙蒙的一片,縹緲的霧動蕩不定,忽兒躥上山,忽而又從那條山飛奔下來,似整個山被的霧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幾個山頂,就像大海中的孤島,奧妙莫測。
秦硯的臉明明近在眼前,卻越來越看不清,若不是他身上的冷香縈繞我的鼻間,我以為他又消失不見了,可我此時寧願他消失,因為不想看見他。
直到後背突然傳來痛意後我才清醒,視線逐漸變的清晰,我已經到了車裏,並且還是被他用力扔到了車後座,而他,則坐在駕駛座的位子上,打開車窗,吸著煙。
沉默有時就是讓人崩潰的前兆。
但我選擇打破,“你為什麼折磨我媽的死魂!你想幹什麼?”
既然想解屍咒,既然想變成活人,就不能在給自身加重鬼氣,但秦硯這是在做什麼!
秦硯吸著煙,從車鏡裏猛然間對上我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我心一沉,他這是…不想再偽裝下去了?連之前所有的溫柔都要收回?
若以前真的都是偽裝的,那他演的可真是太過逼真了。
“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沒有想要徹底了解他麼?包括他的過去和現在……”
“我問的不是……”
“我的母親,她很討厭你,也不是,在秦家,沒有一個不討厭你,說起偽裝,秦柒他比我要溫柔些,他討厭你的時候,總是漠視,而我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喜歡慢慢折磨。
你的母親不是一直喜歡給你托夢麼?嗬嗬,她隻讓你離開我,難道沒有告訴你她做過的事?不然怎麼會死的那麼早呢?”
我手指尖陷進手心,心情慢慢起伏不定,聽著他慢慢的開始倒出事實……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小就被送去國外麼?因為我發現了你母親和我父親在一起的秘密,那會你的母親同樣是討厭我的眼神,那時我父親身邊的女人很多,v但你母親卻是我見過待的最久的,在我母親知道之前,我父親聽了你母親的話,送我去了國外,直到後來,我母親知道了,用了一切辦法讓你母親和你父親結婚,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三年前,我死了,死太痛苦,我母親看著我的模樣更痛苦,但你卻成了我的解藥,你說巧不巧?我母親在不願,但她為了我也就忍了,而我,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有,我不會選我討厭的女人做老婆,蕭蕭你說,你覺得我愛你?”
“你的意思是我媽傷了你母親的心,逼你有家不能住,所以你現在都報複我的身上了?”
'小三'這個詞,一直是貶義。
可我從來沒有把這個詞聯係到我媽的身上,聽著有些荒謬,我母親原本是小三?嗬嗬...我真希望這一場天大的笑話。
可秦硯的認真,說話的絕情冷語,與之前,判若兩人。
聽著他說出的話,強忍著聽著,也問著。
“這些傷害用一句話來概括太敷衍了,你不是我,你不能感其身受,接下來,我會讓你慢慢知道,慢慢體驗到什麼叫殘忍...”
秦硯話落,扔掉煙蒂,關上車窗,車門全部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