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蕭蕭你放心就好,她該擁有的全都會有,我會對她好...”
我看著秦硯,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見他叫我爸,話雖平淡,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認真時候最迷人,我喜歡這樣的秦硯,他有把握也有能力做到他說出的話。
我爸沉默許久,看了眼我,“好好斟酌,好好把握...”
他隻說了這幾個字,突然起身從房間裏拿出一瓶白酒,我有些驚訝,“爸,你要喝酒?”
“你去炒幾個菜去!”
我爸橫手對著我一指,我一愣,白夫人笑著道,“我去,蕭蕭來,咱們一起,嗬嗬...”
白夫人很自然走過來,真像一家人模樣,我蹙眉,朝秦硯看了一眼,秦硯正好看向我,笑了笑,“蕭蕭先來倒杯酒再去,嗬嗬...”
“那我先去準備菜...”白夫人徑自走進廚房。
我立馬走到秦硯跟前,桌子上的酒杯已滿。
“秦硯對你好是一回事,你個丫頭也要學會處事知不知道!”
我爸又來一句,我心裏翻了個白眼,被他說的我好像是又傻又笨一樣。
但嘴上還是乖巧的應著,“嗯,我知道。”
“爸你少喝一點...”
前幾年我就知道我爸被查出血稠,這些年他已經很少喝了,不過今天又拿出來。
“嗯,你去吃廚房給你白阿姨幫幫忙...”
又催我離開,我撇了撇嘴,突然感覺身後秦硯的手在我腰上輕輕拍了拍,好像在說'我在,去吧沒事..'
“嗯”
*************
廚房內,我洗著菜,白夫人切菜。
“蕭蕭還在怪阿姨?”
白夫人聲音很低。
我手一頓,“沒有。”
“哎,阿姨真的為了你好,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了,阿姨不會害你,你是好姑娘,隻希望你有個好歸宿,如果阿硯還活著還和以前一樣,我還巴不得你能做我的兒媳婦,阿硯從小到大就很好,他很聰明很優秀,他的長相隨他父親,性子也是,話雖少。但心裏比誰都有數,說實話,我從來都知道阿柒不如阿硯,哎,隻可惜,阿硯他...”
“嗯,沒人想死,有人說人死後太冷,沒處躲的時候都會回家,家裏暖和,但是有些親人還是會害怕,我覺得其實沒什麼可怕的,就像秦硯,我開始很怕他,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對我來說太陌生,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也不會害怕...”
白夫人切菜的聲音停了幾秒,沒有接話,接著一陣炒菜聲音,幾盤菜相繼端出,還有最後一下盆湯,類似於緩解酒精含量的湯。
我手裏端著滿沿的湯,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著,白夫人卻順手接過,“我來...”
快到桌子旁,秦硯似乎打算起身接湯,白夫人卻繞過,不打算把湯給他,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剛盛出來的湯,小心燙著您,嗬嗬...”
“媽,一碗湯而已,不管怎麼樣,就算你不算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但也是至親,媽對你我說'您',客套不說,旁人聽了話,更像是在罵我...”
秦硯說的這聲極為親和,更像是隻不過為了糾正下屬一個語言失誤而已,但白夫人不是下屬,我聽著也蹙了眉頭。
不管是說者無意或聽著有心,總之這段話說的再親和,也讓人心湧起一塊疙瘩。
此時,小小的客廳內,一陣呼吸似乎也應景的停了幾秒,詭秘的氣氛讓人尷尬。
但誰也沒料到,我剛坐下,白夫人似乎閃了神...
隻聽'啪'的一聲響,剛才還告誡秦硯湯很燙,可後一秒,白夫人被滾燙的碗壁燙了。
於是手一鬆,整整一小盆滾燙的湯砸落在我麵前的小茶幾上。
正宗香濃的湯汁,隨著砸落瞬間破碎,我來不及躲閃,毫無疑問,我被滾燙的湯汁濺了一身。
白夫人立馬驚呼一聲,自責的同時,也立刻拉起我詢問我有沒有被燙傷。
因為秦硯和我爸是坐在水麵,我隻是臨時坐在這裏布菜,所以湯汁撒濺,並沒有揚在他們的身上,被燙的,似乎隻有我一人。
這時,秦硯猛然起身,大步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立馬離開茶幾,走過來匆匆看了眼白夫人,語氣實在不太好,“怎麼這麼不小心!”
一句話,裏外聽,話的嚴厲都直指白夫人。
“我去找找燙傷的藥...”
我爸立馬起身往屋裏走去。
白夫人站在一旁,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管怎樣,白夫人也算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如今卻被自己的兒子給訓斥了,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但她卻沒有一絲理由去反駁。
但說她沒有委屈,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