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早先,幼帝登基邊疆不穩,陸追憑借智勇雙全從一兵卒爬上了大將軍的位置。他手段狠辣無人可敵,又有誓死效忠的近衛,回京之後便火速鎮壓了所有反對的聲音,在攝政王的位置上上坐了足足八年有餘。

而後終是不滿皇帝成人漸漸有了自己的主張,更是不滿皇後家中攛掇皇帝架空他,將皇帝殺害了。

明目張膽,目無王法的殺了。

就在早朝的大殿上,皇帝與他爭執,命他日後入殿卸下配劍之時,陸追踏上禦階,一劍,人頭落地,幹淨利落。

熱血濺在塗了金泥的皇座之上,濺了盤龍的雙目之上,又緩緩的流了下來,像是兩行血淚,無聲的控訴著這弑君之人罪惡滔。

而這罪人,卻隻掃了一眼屍身,輕描淡寫地了一句:“原來真龍之子死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血,涼的很快。

卻比朝臣的臣服要慢。

陸追的暴戾豈能放過皇後一族?

無論男女老少,一律抓捕腰斬。誰敢求情,一律同罪。頭顱被插在城中,一排排的像是秋後晾曬的稻穀,密密麻麻。

那一個月的京城風聲鶴唳,人人閉門自危,空氣當中滿是血腥和腐肉的氣味,聞著令人作嘔。

殘肢收的慢些,灰黑色的老鼠便開了大宴,吱吱吱的像是奏曲兒。下水道和牆壁的縫隙時不時能看見人的斷指、眼球、扯斷的腸子。

就在這樣的血腥當中,陸追自封為代君,實為一國之主。

這琉璃塔便是在他成為攝政王的第四個年頭,下令阮家窯主阮瀾修建的。

誰都知道,這阮瀾是柳州總督秦逸的發妻,硬生生的被陸追搶到宮中來,修建這琉璃塔。

所以秦逸如今不但是匡複興國,更多的是報殺妻之恨。因為這琉璃塔的殷紅塔尖兒,可是陸追親口所言,讓阮瀾以身祭窯燒成的。

秦逸發兵,下之人也早已經怕了陸追的暴戾,不準什麼時候,一句話一個動作惹惱了他,便要引來殺身之禍。

眾人紛紛響應,這山火燒了起來,一副燎原之勢,火速的就推到了京城。

如今,便已在這皇城外與禁衛廝殺在一起了。

陸追這位代君,怕是再也做不了了。

“殿下!”外麵疾步進來一名近衛,見了陸追即刻跪在地上,道:“擋不住了!他們人太多了!”

殿內的宮婢內侍們眼珠子都跟著晃動了一下,頭壓得更低,生怕在這個時候再引起這位殘虐代君的注意。

代君是代君,他們是他們。

他們也曾做過肮髒下流的事兒,但那都是代君的錯是代君的意思,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無論上麵的人怎麼拚怎麼殺怎麼死,他們還是他們,隻是微不足道的螞蟻。

螞蟻也會耀武揚威,但也是有人給的威。代君沒了,下還是照樣,隻是代君死之前別拖累自己就是了。

“我也覺得它很美。”陸追望著那琉璃塔,緩緩開口道:“不愧是以身祭窯的靈物。”

“殿下!”那近衛見他仍是不緊不慢,不由得低呼了一聲,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代君此刻隨吾暫避,日後重整旗鼓再殺回來便是!”

陸追回頭看了那近衛一眼,嘴角勾出一個嘲謔的笑容。

下一刻,他伸出手,將碎藍端著的月酒一飲而盡。

那群跪在地上的宮婢內侍們俱都偷偷的抬頭看他,像是一群目光貪婪的老鼠。

陸追砸了砸嘴唇,輕聲道:“今日的月酒,別有一番滋味。”

碎藍被他這話嚇得驚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玉盤跌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鳴叫。

陸追再也不看她,隻道:“拉下去,割了她的舌頭,砍斷她的胳膊,再把那對不聽話的膝蓋給敲碎。”

“殿下!殿下饒命!”碎藍哭喊著,頭磕在地上咚咚直響。

這樣的求饒,陸追已經聽到生厭了。

所有的人都是為了活著。隻要能活著,讓他們做什麼什麼都可以。

門外走進來兩名近衛,一左一右的架起碎藍的胳膊,這便將她拖了出去。

陸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輕笑道:“想要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完,他便大步向外走去,等候的近衛見他動作,連忙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