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生住在學校裏的教職工宿舍，他的愛人也跟著住在裏麵。有一個兒子，比她大一歲，已經上了大學。
“美霞，你看誰來了。”於振生站在門口換鞋，朝著裏麵高興喊了一聲。
立刻有一個五十開外的婦人圍著紫色碎花圍裙從廚房出來，“回來了，老於，今很早嘛。”
見外麵立著一個女學生，視線一直流連在她臉上，良久才猜測道，“這個便是暖吧。”
“是呀，來，叫阿姨。”於振生回身笑著看蘇暖。
“於姨好。”蘇暖乖巧伶俐道。
“好好好，快進來，哎呀，別脫鞋了。”
蘇暖換了一雙粉色室內拖鞋，慢慢走入這個陌生的地方。
房間不大，但牆上掛了很多毛筆寫的字。
“這些都是於叔寫的字吧，寫得真好。”蘇暖走近看到字上的落款。
“暖啊，其實你爸的字寫得更好看，比於叔好多了。”於振生站在她身後道。
蘇暖很意外，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蘇國安寫過毛筆字，記憶中都是他為生意忙碌奔波。
“暖啊，你爸的忌日是下個月吧。”
蘇暖身子一僵，隨即又淺淺笑道，“是，下個月號。”
“轉眼你爸走了有五年了吧。”
“是。”
那時她正在培華中學上初一。
怕勾起蘇暖的傷心事，於振生拍拍她的肩，“這次定位考，於叔問過你的班主任老師了，表現得還不錯。”
“沒有進100名。”蘇暖回道。
兩人走到餐廳，“坐吧。”
“快點來吃，邊吃邊聊。”高美霞端出一盤清蒸魚。
“你剛轉來，能考到這個分數已經很不錯了，不急，繼續加油就好。”
蘇暖入座，拿起筷子，卻不敢大動，這是別人家，難免拘謹。
“來，當做是自己家，別客氣。”於振生看出蘇暖拘束的動作，勸道。
“趕緊吃，多吃點，隔夜飯菜不能吃。”高美霞摘了圍裙，在蘇暖對麵坐下。
“以後經常來於叔這裏吃，阿姨給你做好吃的。”高美霞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蘇暖碗裏，笑容溫和。
蘇暖拿著筷子卻久久沒有動那塊糖醋排骨，還有高美霞的笑容，不敢久視。
這些都是屬於一個母親才會有的感覺。
謝雨君多久沒給她好好做過一頓飯了？又有多久沒有對著她溫和地笑？
“謝謝於姨。”
這一頓蘇暖吃得很飽，不僅是可口的家常菜，還有於振生夫婦熱情的招待，還有淡淡的溫馨的家的感覺。
第二向陽一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她要真題集。
蘇暖頂著一對睡眠不足的眼，將真題集遞給他，邊打哈欠邊，“有兩道題不會。”
向陽笑道，“我就讓你做五題，其中三題是選擇題，你還敢跟我偷懶？”
“哪有偷懶，我是真的不會嘛。”蘇暖辯道。
向陽從筆袋裏拿出紅筆，笑看她一眼，“那這三題是真的懂，不是蒙的？”
蘇暖咬著下嘴唇要翻臉，“到底要不要教？”
“教。”向陽將身子坐正，又是那個標準的寫字姿勢。
這些題目，孫紅有講過，但蘇暖總是聽得似懂非懂，往往這道題懂了，換一個地方，她又不懂。
但向陽不一樣，他教過她幾次數學題，但每次他的講解都能讓她徹底弄懂這些題目。
兩人因為講題靠得難免近了一些，這個畫麵落在安桐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