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桌旁，一個女生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腿。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一個女生？
蘇暖害怕地走到向陽身邊。
向陽朝她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走近講台，“你是誰？為什麼要給蘇暖送情書？”
女生沉默不回答。
“不應是吧，我現在就給教導主任打電話。”完，向陽真從褲兜裏拿出手機。
“不要，我。”女生見無法逃脫，急忙招道，“是李馨兒，是李馨兒讓我這麼做的。”
向陽沒有再接著問，但蘇暖不懂，“李馨兒是誰？”
向陽看了她幾秒才吐出事情的關鍵，“李馨兒喜歡林墨遠。”
蘇暖恍然大悟，就想她的人品再怎麼差，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往死裏整。
“我也是被逼的，”女孩一張臉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嚇的，沒有什麼血色，“如果我不這麼做，李馨兒不會讓我好過的。”
女孩苦苦的哀求聲刺痛了蘇暖的神經，這個場景何曾相似。
蘇暖不知道現在幾點，夜風寂寥，她什麼都不想再追究了，隻是感到累，“你走吧，以後不要再送情書來了，不然我就去找老師。”
女孩的目光裏沒有太多的感謝，聞言顧不上腿部的傷痛，踉踉蹌蹌地疾步往外走。
“等一下！”蘇暖厲聲道，“帶上這個，滾！”
信封沒有什麼重量，直接飄在女孩的腳邊。女孩愣了一下，很快撿起情書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切都明了，也都結束了。
“現在幾點了？”
向陽翻看了戴在左手腕上的運動手表，“1點5分。”
“三更半夜來的，怪不得之前一直逮不住她。”蘇暖恢複了情緒，“走吧，回去吧，還能睡一會兒。”
背著書包，又提著手提包，一樣的重量，蘇暖卻覺得一身輕鬆。
“那個李馨兒是哪一個班的？”
“和林墨遠一個班。”
“你們怎麼都知道李馨兒？”
向陽探究的眼神看了看蘇暖，沒有發現她的神情異樣後，道，“她追林墨遠的事，整個宿中都知道。”
蘇暖點了點頭，又問道，“宿中不是禁止早戀嗎？既然宿中的人都知道了，老師都不管管嗎？”
“李馨兒家裏很有背景。”向陽有問必答。
難怪！
看來有特權的人到哪裏都能特立獨行，孫紅口中的校規也不過是針對她這樣的“平民百姓”。
很正常，蘇暖沒有覺得不公。不公的事，她看過很多，早就看明白了。
“你現在回去嗎？”陪著蘇暖去取自行車後，向陽問道。
家是回不去了，她以為她要花一個晚上的時間才能抓到人。
蘇暖搖頭，“你陪我去個地方吧，就在前麵，很快。”
向陽什麼都沒，就往前走去。
蘇暖的地方是一家日租房，她身上隻有幾十塊錢，隻能睡得起這樣的日租房。
將自行車鎖拷在一棵大樹旁，蘇暖笑著對向陽道，“快回去吧，我去上麵睡一覺。”
向陽抬頭看了看，狹窄的樓梯口逼仄陰暗，隻有外麵的廣告燈箱亮著五彩的燈帶，“情趣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