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沈薇亞來接妹妹。站在陽台,屋裏的兩個人還在睡覺。
自從初中以後,她就不能自由地越過這條石欄了。
“娜娜,娜娜,起來吃飯了。”
向陽睜眼,清醒後才發現已經睡了這麼長時間。對著門外的沈薇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陽緩緩起身,左肘撐在涼席上,右手輕拍沈薇娜的肩,低聲叫道,“娜娜,娜娜,起床了。”
“嗯?陽哥?”女孩顯然還未清醒,翻個身,的手臂抱住向陽,鑽進他的懷裏,又睡了。
向陽不急反樂,手指捏住女孩的鼻子。沒幾秒,女孩的嘴巴自動張開呼吸。
“娜娜,起來了,陽哥帶你買東西吃。”
下一秒,女孩睜開眼,聲音稚嫩,“買什麼東西吃?”
“娜娜想吃啥?”
“QQ糖,棒棒糖,巧克力,薯片。”女孩認真地了幾個,沒好意思太多,偷瞄一眼觀察向陽的臉色。
“娜娜覺得這些東西可不可以吃?”低沉的男嗓像條黑絲綢一樣柔軟。
沈薇娜沮喪地搖頭。
“等娜娜生病好了,陽哥給你買,好不好?”
向陽沒等到聲音,卻看到眼前一根細的拇指。
向陽笑著也伸出拇指,與之拉勾。
回去的時候,沈薇娜又是被向陽抱到陽台邊,然後遞給沈薇亞。
“陽哥,再見。”女孩的眉眼往上挑了挑。
向陽差點失笑,眼睛鄭重地眨了一下。
這是兩人的秘密。沈薇娜想著就樂嗬地往回走。
待人走後,向陽站在暑氣極重的陽台上,眺望遠方。
太陽還很高,但光卻沒那麼熾烈。
“阿陽。”樓下有人喊。
向陽低頭,是向俊華。
“爸,回來了?”向陽的聲音在晚風中飄蕩。
向俊華算是一個農民工,在附近的一處工地上。
太陽漸漸西沉,倦鳥也歸巢,熱鬧了一的生活慢慢拉上簾幕。
下午睡了一覺,向陽坐在書桌前預習明的功課。整理東西時,他看到書桌左上角的那堆材料,借給林墨遠的材料。
林墨遠他有一個發,轉學到宿中來,擔心學習跟不上,問他要學習資料。
蘇暖是插班生,其它中學轉來的。
今中午林墨遠和蘇暖在一起吃飯。
向陽的腦子裏零星地閃過一些片段,拇指指腹劃過寫在他寫的手機號碼後麵的字。
“謝謝你的幫助。”
字跡工整,字體娟秀,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女生寫的字。
男生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打開儲物櫃的門,將那摞資料放了進去。
宿中高中部是宿城最好的高中,好的成績必須是由勤奮努力換來的。
六點,晨操的鈴聲準時響起。學生閉著睡眼,哀聲四起,也隻能被迫起來。
蘇暖沒有寄宿,但她也要在六點起床。第一堂早讀課七點開始。
從輪胎廠區騎車到宿中要十幾分鍾。
因為路線不是很熟悉,耽擱了不少時間,蘇暖幾乎是踩著鈴聲進的教室。
“有的同學很厲害,多一分鍾都怕浪費時間。”
蘇暖快步走向座位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不冷不熱的話。
這話沒有點名道姓,但誰都知道的是誰。
“站住!你哪一個班的?”
一道淩厲的喝聲,蘇暖不安地回了身。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女老師,戴著紅框眼鏡,臉型消瘦,帶著一絲刻薄,眼神犀利尖銳。
向陽抬起頭,皺了皺眉,視線投在蘇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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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更了這麼多,夏木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對咯,少了一點詩!
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
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這是布袋和尚的《插秧詩》,也是一首偈詩,很有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