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聽到醫生的陳述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憧憬在高家父母心裏的“理想之塔”一下子轟然倒塌!塔下支離破碎,滿地狼藉,隻剩四周塵土飛揚,渾濁的空氣致使高家父母呼吸困難,幾乎近要窒息,像溺水一樣!
高父蹲在病房的牆角,捶胸頓足,眼裏布滿了血絲,一夜間便蒼老了很多,雙腳依然流著一絲絲血!
高母哭得撕心裂肺!心裏一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嘴唇幹得如同木頭花屑,臉色像是死灰,頭發一夜白了大半!
醫生:
“若是發病初期及時就醫就可以治愈,但拖到現在已經是發病後期了,再也無力回!”
高父聽後懊悔不已,這時他才如夢初醒,什麼大仙,什麼道士,原來都是騙子,都是自己盲目相信自欺欺人罷了。如果不是當時姑且聽從了調查專員的“相信科學,來鎮就醫”的話,如今後果會更加不堪設想,曾經自己的觀念真是太愚昧無知,迷信迷信真是自迷自信,現在隻有自食惡果了,因為世上沒有後悔藥!
高母聽了醫生的話後更是心如刀絞,她覺得自己死不足惜,認為得導致孩子病成這樣都是他們做為父母的失職,她跪在醫院走廊上傷心哭喊,來來往往的人慢慢駐足,駐足圍觀,圍觀著這痛心疾首的畫麵!
“都怪我……都怪我……兒子啊……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都怪你……都怪你得意忘形……整喝酒度日……冷落了我們的孩子啊……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高父懊悔且沮喪,胸腔劇烈起伏,情緒激動的自言自語:
“難道一輩子就應該吃苦受窮嗎?難道我稍微放縱一下享樂就要受到這樣的懲罰!上啊……你真是個混賬東西!”
“……上啊……我不喝酒了好嗎……我再也不喝酒了……”
“菩薩啊……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回去……回到最初,重新來過好嗎?”
回不去了!
這感人肺腑的一幕,漸漸有圍觀的人來勸,至少人還活著,看開點!但這其中的失落與孩子已經死去沒有什麼區別,不了解的人不會感同身受,因為高大洪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希望!
他們的悲傷持續蔓延,仿佛將要永恒,從早上到傍晚,從炎熱到清涼;直到醫院快要打烊,直到勸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口幹舌燥,直到身體的水分全要化淚流幹……
但無論怎麼悲傷,無論怎麼失落,生活總要繼續!家裏還有五個孩子需要照顧!!
住了五院,劉德金借的五百塊錢已經消耗殆盡,第六實在沒辦法隻能強製出院,顧不得高大洪還需留院觀察!出院這,高母情緒平穩了點,沒有大哭大鬧,隻是不再話,眼神空洞無光,皺紋布滿了雙頰。高父也仿佛變了個人,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如今滿臉愁容,胡子拉碴。
陳家父母跟隨高家一起出院,他家的孩子因為感染病毒比較晚,經過全力搶救後並無大礙,這讓高家父母心裏更加難受,更加不平衡,他們一路上彼此都沒過話。這次回來他們在鎮上買了點幹糧,萬幸沒有餓死,又經過一一夜的奔走,終於還是回到了劉德金所在的村子,隻是雙腳上的傷口更加深長,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