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愛的事物,可如果你所愛的事物因各種原因傷害或使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你還會繼續喜歡它嗎?
…………
我還記得我讀的第一本課外書刊裏有一句話讓我記憶深刻‘我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資格’。
作為一個人是需要資格的嗎?若是需要,那該是一個什麼樣的資格呢?我有那個資格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數年,直到那我的命運被徹底顛覆我才知道。
啊!原來我也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資格啊。
那麼失去了為人資格的我也該於這個世界消失了吧。
可我與爺爺有所約定。無論我怎樣去做,在他們留給我的遺產為我自己而花完之前必須活著。
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爺爺要與我做一個這樣的約定。讓想活著的人活著不就行了嗎?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著了,那為什麼不能選擇死亡呢?明明人是有選擇活著的權利的。我實在想不通這個問題。
可我卻不會去破壞這個約定,因為雖然我已腐爛不堪,但我依舊是一個會遵守約定的人。
我想,一定有許多人會羨慕有此遭遇的我(失去了所以的一切,隻剩下了自己和錢)但我自己卻無法享受這一事實。
因為我生孤僻、慵懶,沒人督促的時候我懶得動、懶得呼吸、懶得睜眼、懶得花錢以至於懶得活著。
我記得爺爺留給我留的信裏開頭的第一句是‘我從軍三十年自認閱人無數,而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善,你善到了極致以至於夏日的蚊蠅都不舍得殺死,但物極必反,人也一樣,你那極致的善念下必定藏著極深的惡’。
他的是對的,以至於引起了我的羞恥心,那種感覺就像珍藏多年的秘密被人公之於眾似的。在羞恥心的作用下,我撕毀了那封信件。
這是他們留給我唯一一件帶有感情的東西,就那樣被我無情的毀掉了。
我沉浸在失去他們的喜悅裏恐慌,最終墮入了深淵。
啊!我終於成為了一個不知為何而的活著的生物。
但因為約定我現在還要活著,於是我決定忘記所有的感情、停止沒所謂的思考,作為一具空殼活下去。
……
自由,多麼高尚的詞語,被人的花亂墜,被人捧的高聳入雲。
可那些敬仰自由、高呼自由萬歲的人往往並不自由。
那在蔚藍的空下輕飄的白雲是自由的嗎?我想不是,它不過是隨聚,隨風散罷了。
我是自由的嗎?現在是,我可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可以完全不考慮後果,可我卻發現這兩個字對我來根本毫無意義。
我喜歡空和大海,他們的寬廣映射出我的渺,能讓我覺得自己不存在一樣。
可我也討厭他們,他們的寬廣又包容了一切,連一個不該存在的我都在其中。
春,萬物複蘇的季節,被人稱之為希望之季,這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季節吧?現在想想好像有好多詩句是讚美它的呢,那它一定很美好。
不過我似乎無法與它好好相處呢。
實驗樓的樓頂邊緣圍了兩米多高的護欄,極大程度的降低了樓頂墜物的可能性,台上放了長椅供人休息。
這所學校幾乎所有的教學樓的台都是這樣的設計。
我經常坐在實驗樓樓頂角落的椅子上看書(絕不是因為這裏是誠哥戰鬥過的地方我才喜歡這裏的。嗯!決定不是,不過不是資深宅迷的話,也沒人知道誰是成哥吧)因為這裏幾乎不會有人上來,而且微風吹來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舒服,所以我喜歡呆在這裏。
人少是因為其他的樓頂,學生們都可以上去休息,但是唯獨這一棟隻有老師可以上來。
但老師們大多都不會上來。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雖然很多老師看到過我在這裏但他們也沒過多的管過我。
我現在看的這本書講的是三個人的青春成長戀愛故事,這樣的設定似乎總會現在故事裏。
青春?我現在正是青春之時,不過在我這種腐爛的人身上似乎也不會發生什麼關於青春的故事。
雖然我的高中生活剛開始,但我能看到我的未來用兩個字就能概括,孤獨。
不過,所謂孤獨,除了個人自帶的某些特質之外更多的是自己作出來的。
就像別人主動對我示好而我卻敷衍了事,而我又從來不會主動去搭理別人一樣。
這才是我轉學到這個學校一個月依舊獨自一人的根本原因吧。
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呢?
“不要跳,張成浩你下來,有話好好,你下來!”
嗯?什麼聲音?回過神往下麵的操場看去,偌大個主操場站了非常多的人,這怎麼也有萬人以上了吧。
他們在抬著頭看什麼呢?看我?不太可能,我經常在這裏坐著沒有引起過這麼大的轟動啊。
“好,我下去,現在就下去!”聲音離我很近,抬頭看,就在我前麵不遠處,一個人翻過了圍欄,站在台的邊緣一隻腿已經跨著到了半空中,做出了要跳下去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