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宗門內精英盡喪,連宗主都身死道消,整個門派隻留下大貓貓三兩隻,現已名存實亡。玄元門雖然沒那麼慘,但是老門主和二十來個戰鬥力極高的門派高層死於此役。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已經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了。
然而場上還有聯軍的其他組成門派。原本那幾個在一旁偷偷劃水的門派基本上沒有損失!
從某種角度來,戰場上的局麵沒有得到徹底改善,玄元門依舊處於滅亡的危險之中。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在場眾人誰都沒想到。老門主驚一搏,將玄元門最強大的敵人一掃而光,同時自己這邊最強的一批高手也死的隻剩下一個杜衡。看似情況沒有得到改變,然而老門主實際上已經給玄元門上下開辟出了一條活路,至於玄元門能不能想到,能不能抓住機會,死裏逃生,就看玄元門剩下的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震驚過後,戰場之上,或驚訝,或恐懼,或悲傷,或憤怒,不一而足,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一切都要繼續。聯軍剩下的門派首先反應了過來,各門派高層商量之下,決定繼續攻下玄元門。
行宗滅不滅亡無所謂,本來大家聯合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攻下玄元門,然後行宗分得土地與山門,收獲的其他資源聯軍按比例瓜分。如今行宗近乎滅門,其他門派樂得少一個門派參與瓜分盛宴。至於攻下玄元門後自然是回過頭去將行宗肢解分贓。修行界便是如此,弱肉強食,一旦有機會,這幫子豺狼便會一擁而上,將對方撕個粉碎,然後囫圇吞下。至於道義一詞,那是和實力高過自己,或實力相近的門派來講的,至於弱者,不好意思,沒有資格和他們講這個。
此時的境況很吊詭,聯軍一方都想著把玄元門一舉滅掉,卻又有行宗這前車之鑒,不敢全力攻擊玄元門。怕自己當了出頭鳥,到時候死傷慘重,白白為別人做了嫁衣。畢竟誰也不知道玄元門是否擁有之前那樣和別人同歸於盡的能力。誰也不想賭,因為賭局的代價實在是太高了,而收獲卻不會因此而變得更多。
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人”,瞻前顧後,猶猶豫豫,見利而忘義,臨大事而惜身。所謂的聯軍其實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人多勢眾之時打起順風仗來,那是相當的悍勇,人人爭先,唯恐比別人少搶一些利益。遇到棘手難纏的敵人時就會畏畏縮縮,指望著其他人能夠挺身而出,然後自己跟在後麵撿便宜。
杜衡自然看出了這幫色厲內荏的聯軍的本來麵目,可是看透是一回事,能否借此將門派從滅亡的邊緣拽回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前行宗沒遭到滅頂之災時,所謂的聯軍至少還有一個領頭的,雖然談不上配合的多好,至少有一個決策者,會規劃指揮其他門派怎樣來迎戰玄元門,而此時他們群蛇無首,各自為政,貌合神離,這正是玄元門的一線生機。
玄元門這邊因為高級戰力死了一半,此時是沒有能力靠武力將這些聯軍驅逐出去,能保證不被滅門就是幸了。
如今兩邊雖然依舊戰成一團,實際上卻隻是相互試探,沒有更進一步增加戰鬥的強度。
杜衡強製壓下身體的傷勢。揚聲道:“如今行宗已滅,你我雙方往日並無怨仇,再打下去,無非兩敗俱傷之勢。不如就此收手。”
聯軍那邊自然不會答應,有個聲音道:“此時我方占據絕對優勢,無論是人數還是戰力遠非你玄元門所能企及,拿下你們玄元門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你這黃口,忒不知高地厚,僅憑一句話就想讓我們撤兵,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了吧。”
杜衡也不多作言語之爭,掏出一塊玉符,高聲道:“就憑這個!”
在場修士齊齊一愣,不知杜衡之意。隻見這塊玉符平平無奇,實在看不出任何奇異之處,更有許多道神念在上麵掃過,可是不管怎麼探視,這終究隻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符,就是世俗間常用來掛在幼孩之上用以避邪的玉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