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師弟,蘇燈這孩子倒還有幾分血性,你看這切磋的結果會是誰贏?”此刻道衝坐在一個輪椅之上,微微發問。
薛書看了道衝一眼,他的心裏忍不住微微歎息,似乎看著他的此番模樣頗為不忍。
十年前,道衝臨時頂替山衍與三位鎮教長老一道驅使劫大陣大敗魔宗,事後他便渾身筋脈俱斷,修為俱散,整個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隻能坐在輪椅上。這十年裏,雖然道衝依然擔任著太元門的掌教之位,但是道衝深居簡出,門中的事務開始有意地交給明啟處理,明啟倒也不負眾望,深得道衝的教誨,將太元門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與道衝擔任掌門時候一般無二,是以明啟逐漸地得到門中三位首座的看重和弟子們的尊敬。
“這還用嗎?燈怎麼可能是尹慕的對手!”薛書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暗忿。
道衝微微一笑,“雖蘇燈修為沒有尹慕高,但是他卻有迎難而上的勇氣,這一點尤為可貴”
“尤為可貴又能怎樣,在我看來,他這不見得是一個好事,他這明明就是傻,連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都不懂!”
“薛師弟,別這麼,畢竟這孩子從十三歲入門到現在,十年過去了,他還沒下山曆練過,有些事可能還不是很明白,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快看,你的弟子率先攻擊了”
“哼”薛書微微一哼,對道衝的話不置可否。此刻蘇燈和尹慕已經鬥在了一起,乃是蘇燈率先發起的進攻。薛書的一雙眼睛隻是看著場上,擔心情況對蘇燈不利。“掌門師兄今突然找我來,不會隻是為了閑聊吧”薛書漫不經心地道。
“當然”道衝點了點頭,“其實今找師弟前來,是因為我有一事要找師弟商議,隻是不知師弟可否願幫助為兄?”
薛書微微一凜,回頭看了道衝一眼,“掌門師兄請講”
道衝微微擺了擺手,“不急,可以等蘇燈師侄和尹慕師侄的切磋完了之後再也不遲”
薛書眉頭忽然一皺,不知道道衝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此刻場上眾多弟子們再次圍了過來,看著蘇燈和尹慕的切磋之戰。隻見蘇燈手裏握著木劍整個人不斷地朝著尹慕發起攻擊,木劍在他的手中也能舞得虎虎生風,看上去倒也頗為威力。
要知道他畢竟也是修道之人,比起普通凡人來早已不知超過後者多少,此刻倘若讓他以木劍對戰一名普通的兵士,無論那名兵士的甲胄武器如何精良,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是對上同門的尹慕,蘇燈的修為就有些不夠看了,此刻他著急進攻,尹慕卻隻是不斷地在蘇燈的身旁閃爍,無論蘇燈如何用力,愣是連尹慕的半片衣角也沾不到。
蘇燈的招式雖然也是太元門的劍招,練習也頗為純熟,但是修為不濟乃是硬傷,戲弄蘇燈良久的尹慕忽然發力,閃身進蘇燈的劍招之中,木劍微微一揚,頓時便將蘇燈的木劍給擋住了,隨後一腳飛踹,蘇燈頓時遠遠地摔了出去。
周圍圍觀的弟子們見蘇燈實力如此不濟,於是不少人口中頓時發出了噓聲。
蘇燈聽到這些人的噓聲,心頭羞愧、憤怒、惱恨一股腦地湧了出來,在他的心裏頓時有一股無名火起,隻見他咬一咬牙,整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朝著尹慕發起了進攻。
“真是不自量力!”尹慕心裏一聲冷笑,看準蘇燈的身影,左手一揮,頓時便一掌落在蘇燈的臉上,蘇燈頓時隻覺有一股大力襲來,腦袋一片昏沉,連自己怎麼摔在地上的都不知道。
蘇燈再次從地上站起,整個人的腳步有些虛浮,他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嘴角流血。與此同時,周圍的圍觀弟子中忽然發出一陣哄笑聲。
莊夜不忍去看蘇燈,隻是他的整個臉變得鐵青:“尹師兄,打人不打臉,你做得太過分了!”
尹慕搖頭道:“我樂意,他自己要和我切磋的,我這一掌算輕的,要是用木劍,恐怕他受傷更重”
蘇燈整個人頭暈眼花了起來,扭頭在四周打量著,許多人都在嘲笑著他。遠處的尹慕更是輕蔑地盯著他看:“怎麼樣?蘇師弟,還來嗎?”
蘇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的血,低喝道:“來啊!你有種就打死我!”蘇燈再次提著木劍衝了上去。
尹慕眉頭一挑,閃開蘇燈這一擊,踢腿重重擊打在蘇燈的腹部,蘇燈吃痛,再也忍不住嘴裏噴出一口鮮血,隨後整個人痛的蜷縮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