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張逸逐漸睜開了眼睛,因久睡而導致的暈眩感漸漸淡去。
入眼是一麵簡陋的石磚牆壁,牆壁角落則早已被熏黑一片,幾處裂開的地方被糊上了厚厚的黃泥,他揉著有些酸脹的腦袋看了看四周,
隻見一位衣衫破舊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火爐旁邊專心鞣製著一張新剖的獸皮,獸皮毛色駁雜,卻看不出是什麼動物身上的。
“請問這是哪兒?”
他扶著脹痛的腦袋聲音,向那個男人詢問道。
正在忙活的男人見他醒了,也趕緊放下手裏的毛皮,打開火爐上的罐子,給他倒了一碗湯,然後對他嘰嘰哇哇問著些什麼。
完,男人用粗糙的大手指了指南邊,神情疑惑,似是在詢問他從哪兒來。
張逸捧著菜湯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咋來的這地方,而且那男人的語種自己還從未聽過,
喝了一口湯,湯裏雖然沒有多少菜葉,入口還有些鹹,不過神奇的是湯汁流入胃裏卻升起一股暖意,喝了半碗後,竟然還有一種飽食感!
張逸趕緊笑著對男人指著湯,豎了個大拇指。
那男人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忙活自己去了,語言不通,話還挺費勁的,男人不懂,隻好笑著點頭。
兩人再沒多少交流,張逸則一邊喝著湯,一邊想著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來龍去脈,整個過程實在有些離奇詭異。
他原本就是一個剛準備跨入大學校園的學生,他隻記得自己在晚上回家時,無人的街道上忽然起了一場詭異的藍霧,後來的事是半點都記不起來了。
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躺在這間屋子裏,根據那男人過的幾句話,似乎華夏也沒有這種語言的民族啊,
而且這裏連電都沒通,難不成被拐到境外了?他眉頭緊皺,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自己的處境就有點危險了。
吱呀~
屋的老舊木門被一位中年婦女緩緩推開,推門聲不經意打斷了張逸的思緒,
他看了眼推門進來的女人,她麵容黝黑,和男人年齡相近,應該是夫婦關係。
女人衣著打扮也和男人一樣,沒有多少彩飾,上麵的也是補丁一個接一個,
她溫和地笑著看了眼張逸,又回頭對男人嘰嘰哇哇著什麼,見此,張逸也隻好繼續喝著湯。
婦人給爐子裏添了一把柴火後,也和男人各自拿起碗呼啦呼啦喝著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娃他爹,問出來他是哪兒的人了嗎?”
“那孩子好像不是本地人,話都不通,咋問。”男人低著繼續喝著湯沉聲道。
“唉,離黑日估計還有半個時辰,也算這孩子命大,要不是剛好碰上你從林子裏打獵回來,這孩子估計早就被那些怪物給撕了。”
她放下碗,看了眼張逸,似是想到了某些往事,她深深歎了口氣,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要是娃還在的話,也是他這般大了吧。”她看著張逸心裏卻泛起陣陣酸楚。
“要不我們就認個兒子吧,我們現在還能靠自己養活,以後呢?你以後還能上山還能打得動獵?”她看著男人那張黝黑堅毅的臉,試問道。
男人沒有作聲,仰頭把碗裏的湯喝盡後,放下碗,便又去擺弄那張毛皮。
那女人見男人不理不睬,惱怒地伸出手把他耳朵擰了幾下。
見男人無動於衷,便隻好唉聲放棄,端起陶盆,將剛割好的獸肉抹上醬料準備醃製。
聞著濃厚的醬料味,張逸則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那萬裏無雲的空,他現在已經有了些悔意,早知道就不走那條街了。
走了那麼久卻沒見一個行人,自己還膽大地走進藍霧裏,但此刻木已成舟,再怎麼後悔也是於事無補了。
隨著那兩人不時閑聊,張逸他卻仍是愁眉苦臉,而那窗外透進的陽光也逐漸暗淡。
直至現在,張逸對那夫婦的警惕也始終不曾放下,他不敢掉以輕心。
忽然,張逸不經意便被窗外的景色嚇到了,隻見眼前的太陽已不知何時爬滿了黑色的紋路!那些黑紋很快便覆滿了太陽。
隻見一輪黑日高懸於空中!張逸以前經曆過日食,但這個樣子絕對不是日食!
而那女人也看了看窗外,一臉冷靜地走在木桌前,抽出抽屜,從裏麵找出半截蠟燭,湊近爐火,點燃後立在桌上。
張逸自己連忙一口把剩下的湯飲盡,強笑著把碗遞給女人,那女人也笑著接過碗,還輕聲試圖跟他幾句話。
張逸也嚐試用自己接觸到的幾種外語詞彙進行交流。
但他發現那女人也是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看他,然後走到了男人身邊,和他商量著什麼。
那男人歎了口氣,停下工作,低聲對女人訓了幾句。還用手指著牆上的那把大鐵弓,又看了看張逸瘦的身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女人正準備再幾句時,門外忽然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她趕緊把手在身上的破裙子上擦了擦,轉身去開門。
隻見進來的是一位穿著黑色皮甲的年輕人,麵色冷峻,他腰裏掛著一把彎刀,刀柄上還刻滿了鬼麵花紋。
張逸審視著那年輕人的裝扮,又看了看屋子裏一些奇怪的物件,難道穿越了?張逸心想著。
自己也悄悄從下身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查看一下,趁沒人注意,他低頭看著手裏的手機,居然沒信號!
他打量著進來的男人那身裝扮,難不成穿到了中世紀?他心裏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