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茲不但性情暴虐,而且還是個蠻不講理的人,他的劣性在場所有的人算是都見識了。剛才明明是他暗箭傷人,猝不及防戳死了陶冶,他倒反咬一口,罵起了後羿。崖茲直衝了兩步,又是噗噗噗幾聲響,他身前的沙地上又並排插了十幾支羽箭籬笆,赤紅色的劍羽左搖右擺,錚錚有聲。後羿兩次射擊就射出二十多支羽箭,而每一支箭的著點都是恰到好處,可見他箭法之高超。崖茲卻沒覺得後羿是在有意讓他,一步跨過箭牆,挺著旗杆繼續前衝。

此刻,後羿陣中突然跳出了一個將士,手握一把九曲十八彎的桂花槍,口中大喝一聲:“崖茲匹夫,不知死活,待我取你狗命。”二人於陣前相遇,各持兵器戰在了一起。衝出來的這個人正是吳剛。吳剛的這杆桂花槍初次上陣殺敵,直舞得枝幹亂顫,銀光閃閃,而崖茲手裏的大旗也被他揮舞得呼呼生風,紅光一片。二人左劈右掛,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這邊早就急壞了純狐圖,他手中的長矛一橫,大喝一聲:“吳兄莫躁,我來助你。”著,也衝到陣前,挺矛就此。那邊的隴家兄弟見狀,也相繼躍出,加入了混戰的行列。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九子齒聞。人未到,一個暗器劃破長空衝著吳剛直飛了過去,吳剛閃身躲過,那個暗器掉落地麵,吳剛斜眼一瞥,卻是一個洋瓷碗那般大的插滿尖刺的木頭陀螺,那個陀螺落到地麵,不但沒有墜入鬆軟的沙地,反而貼著地麵滴溜旋轉。齒聞緊隨其後衝到亂陣之中,他手中的那把六尺多長的陀螺鞭並沒有直接攻擊吳剛和純狐圖,而是先狠狠地抽打了陀螺一鞭,那個陀螺旋轉得更緊,且從地麵跳躍起來,夾帶著呼嘯風聲,向著吳剛的腳底飛去。飛轉的陀螺上插滿鋼製尖刺,此刻正如一把旋刀,倘若被它擊中,必定重傷。吳剛一個健跳躲過陀螺,齒聞的陀螺鞭卻又劈頭蓋臉地抽下來,吳剛慌忙舉起桂花槍一架,鞭梢卻在他的脖頸上開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齒聞一鞭打中,並未跟著再抽第二鞭,而是閃步後退,朝著尚在旋轉的陀螺猛抽一鞭,再揮鞭而上。齒聞的陀螺鞭果然是名不虛傳,陀螺攻下路,長鞭攻上路,直把吳剛打得節節敗退。

此時,場地中的四人混戰已經變成了兩兩捉對,純狐圖鬥崖茲,吳剛戰齒聞。四個人正殺的不可開交之時,卻聽得隴軍陣營裏一聲呼喝:“二哥,我來助你。”緊接著竄出來了一員猛將,隨即加入了崖茲的戰隊。衝出來的這個人手持一杆三尺多長的銅杆煙袋,正是隴王的五子令尼。令尼的功夫絕對在崖茲之上,一杆長煙袋被他耍得神出鬼沒,虎嘯生風。煙袋鍋子摟頭便砸,純狐圖架矛擋住,令尼卻煙袋一扭,煙嘴直著戳了過來,純狐圖側身躲過,卻不料吊在煙嘴的那個煙布袋橫掃過來,純狐圖猝不及防,沉重的煙布袋正拍在他的嘴上。隻聽得啪的一聲響,純狐圖的嘴唇仿若塗了桃紅,紅得鮮豔。不過這個唇紅絕非女子誘人的唇紅,他的嘴唇吃了重擊,已然腫脹了幾倍,上翻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