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桐愣了,前幾天?
Adam沒有噴霧了為什麼不告訴她?
這幾天為什麼自己也沒再找一個備用的?
還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薑淑桐的廠子裏會發生這種事情,僥幸心理都沒存,因為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切的陰差陽錯。
檢查過後,醫生說,可能Adam最好的情況就是現在這樣了,醫院會盡可能地給他治療,醒過來或許是一天以後,又或許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換言之——植物人!
薑淑桐一下子靠著牆就哭了起來,身子無力地癱軟下去,她想死的人都有了。
都怪她,都怪她!
她為什麼不去檢查線路,她傻嗎?
為什麼著火了,Adam去救,她會放任?
她不知道有哮喘的人聞不了煙火嗎?
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否則,Adam還會是那個不把一切情愛放在眼裏的心腦科醫生。
薑淑桐簡直自責到死。
小瞿匆匆趕來,看到薑淑桐在走廊裏痛不欲生的樣子,她的步子頓了頓,心裏咯噔一下,接著進了Adam的病房,看到Adam躺在那裏,鼻子上插著氧氣管的樣子,小瞿的心都碎了。
是,Adam某些脆弱的樣子,的確吸引了她,可並不代表他這副脆弱的樣子,依然吸引她。
小瞿心痛,心碎,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薑淑桐在電話裏,已經告訴了小瞿事情的大概,是為了滅她庫房裏的火。
小瞿愣愣地走向薑淑桐。
薑淑桐看到小瞿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不明就裏地從地上站起來。
“啪”地一耳光,小瞿的手掌就扇到了薑淑桐的臉上。
薑淑桐手捂著臉,她的臉上火辣辣的。
“你知不知道,上次Adam哮喘,我給你和顧總都打了電話了,他的哮喘藥沒有了,讓我朝你借點兒,當時你們倆在哪?究竟在哪?來了醫院以後,Adam不讓我告訴你真相,他怕你擔心!”最後一句話,小瞿叫囂著,仿佛薑淑桐正是那個儈子手,現在她的手裏還舉著刀。
薑淑桐愣了,那天,小瞿給她和顧明城都打了電話,竟然是因為這個麼?
她和顧明城在幹什麼?
他們在床上翻雲覆雨,顛鸞倒鳳,享受男女之間的至歡。
薑淑桐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罪人啊!
在最好的朋友病危的時刻,她在和顧明城幹那個。
簡直是恬不知恥!
恬不知恥!
薑淑桐覺得這一耳光,她挨得很值得!
Ken來了,薑淑桐已經無心管Ken了,她坐在椅子上,埋頭在哭。
聽到Ken在Adam的病房裏哭得撕心裂肺,薑淑桐早就預料到了。
畢竟,Adam陪了他三年,是Ken生命中的領路人和指南針。
Ken一直在說著,“Daddy,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那種哭聲,真是如喪考妣。
的確,Daddy在Ken啟蒙的年紀,給了他父親的愛。
小瞿看了看薑淑桐,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景瑞,景瑞正在安撫薑淑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