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明源停下了擦頭的手,問了句,“你說什麼?”
他以為跟他說話。
“你讓你閃開!擋我看電視。”厲傳英這話有一小部分進了語音。
唐潛聽到了。
“你和誰說話?”他又問厲傳英。
“哦,和——和我媽。”厲傳英答。
說完了這話以後,她就把手機放下了,因為明源已經走到了另外一邊,不打擾她看電視了。
“你對他有意思?”明源問。
“誰啊?”厲傳英的電視正看在興頭上。
“你說誰?唐潛。”明源問。
“你怎麼知道?”厲傳英又問。
“如果沒意思,你不會撒謊!”自從上次,唐潛去了厲傳英家,明源就看出來了,她對唐潛有點兒意思。
“說不上來,至少不反感!再說了,我年紀也不小了,找小朋友不合適,我比較喜歡年齡大的!”厲傳英敲著沙發的扶手說到,“我唐師兄人不錯,也懂體貼人。小男朋友的話,很黏人。”
她說的是實話。
“我黏人嗎?”明源問。
“你又沒當過我男朋友,我怎麼知道?”厲傳英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懂了!”明源進屋了。
第二天一早,厲傳英起床,叫明源吃飯,敲了好幾聲他房間的門,他也沒回應。
不對啊,往日他起的都比較早啊。
厲傳英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發現明源的床上整整齊齊,人不在。
厲傳英急了,畢竟是她帶明源來中國的,而且還住在她家,萬一出了事兒算誰的?
她拿起手機來就給明源打電話,不接!
此時的明源,站在昨天看到的那座大院門口。
時移世易,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這裏是陳家的祖宅,當年陳雅寧就是從這棟宅子裏走出去的,如今已經變成了旅遊勝地。
明源對陳雅寧的了解比起邱東悅,要多得多。
這次出來,他並不是單純為了跟著厲傳英,也是想來看看陳雅寧的故居。
他知道陳雅寧是南城人,大家閨秀出身,作為家中獨女,她很早就離開了家,去了美國。
自她去後,家中人跡逐漸凋零。
今天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明源站在青石板的路上,看著那古樸的大門。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開了。
明源走了進去,裏麵賣各種飾品的,間或有來旅遊的。
他每一間房每一間房地都走過了,想找到往日陳雅寧的足跡。
所以,在明源的身上,有著和他的年齡不相稱的少年老成和心理成熟。
這一輩子都沒有見到母親的那種遺憾。
他不接電話,厲傳英到處去找他,近處找不到,她開媽的車去遠處找。
也沒有找到。
明源回去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你還知道回來呀?”厲傳英聲嘶力竭地地說,“你去哪了?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知道別人多著急嗎?”
明源沒什麼脾氣,好像全然不把厲傳英的咆哮放在心上。
吃飯的時候,他也一語不發,讓厲傳英的暴脾氣放在了自己的肚子裏。
厲傳英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病了?”
明源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下,啞聲說到,“沒有。”
“沒有?”厲傳英嘀咕。
難道為自己昨天晚上的話,受傷了,今天故意失蹤,是刷存在感去了?
小孩!
因為明源刷存在感這件事情,厲傳英一直不開心,她覺得以後有些話不能對明源說了,免得傷害了他的玻璃心。
自從那天早晨,明源和厲傳英的話就一直很少了。
厲傳英覺得是自己得罪他了,可又不知道怎麼挽回。
生平,這是厲傳英第一次得罪這樣一個角色的人。
玻璃心,又深不見底。
厲明德的病好了,兩個人就回美國了。
大概有一周沒有見到。
再次見到,是周五,在厲傳英兼職的大學裏碰到的,正好今天明源也有課麼。
兩個人碰到的時候,明源在前麵走,厲傳英看到了他的背影。
厲傳英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悶悶不樂,不過,總得找個借口和他搭訕吧?
眼看著明源要經過學校的一處拱門,景色的建築。
拱門是圓形的,厲傳英快走了兩步,走到明源身邊的時候,她身子一歪,撞了明源一下。
明源被冷不丁地一撞,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到了厲傳英。
厲傳英看到他的表情好像還是不怎麼說話。
“到底怎麼了啊?別人逗你開心呢,也不笑?”厲傳英已經走到了前麵,對著身後的明源說到。
“不僅二,還橫,屬螃蟹的!”明源說到。
“明源,你別血口噴人!”厲傳英很天真的罵詞,不過,她隨即又關切地問到,“你到底有什麼心病啊?還沒好?別這麼玻璃心好不好?要怎麼哄你才好。”
“你哄我!”明源說。
“我這不是一直在哄你嗎?”厲傳英說。
“不是語言!”
“那是什麼?”厲傳英問。
“你的身體!我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