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卉愣了愣,然後點頭:“帶了。”
季誠鬆開她手,從褲子口袋裏把自己的錢包掏出來給她:“用我的錢付吧,我的身份證也在裏麵,要的話就給他們。”
他的自然是收費的人。
薛卉暗罵自己笨,交錢的時候肯定得要他的證件,她什麼都沒拿就跑去了,肯定還得折回來。
她尷尬地接過錢包:“哦,我知道了。”
完飛快地轉身跑了。
直到她跑出了他的視線,季誠才回去。
薛卉回來的時候,醫生正在給季誠做縫合。
五六厘米的口子,縫了十幾針,薛卉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等到醫生徹底把他的手包紮好了,薛卉才開口問:“疼嗎?”
女孩兒的聲音嗚咽似的的,雙手不自覺地攪在一起,看她的表情好像這十幾針是紮在她的手上一樣。
季誠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疼,疼死了。”
他嘴上喊疼,可輕佻的語氣裏卻分明帶著笑。
薛卉微抿著唇看他。
她剛才在來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想明白了,為什麼先前看他打架的時候他還沒受傷,她一認出他來,再次見他的時候他就被人砍了。那一定是因為她剛才那一聲無意識的叫聲讓他分心了,他才會被對方有機可趁。
這麼一想,她心裏添了幾分內疚。
沒等她想好怎麼接話,一旁在收拾器具的醫生涼颼颼地開口了:“麻醉藥的藥效還有一個時才會消失,到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有點疼,我給你開了止痛藥,實在受不了就吃一粒,別吃多了。其他藥按照明書上的用量吃,這幾切記傷口不要碰水,三後來我這裏換藥。”
薛卉:“……”
季誠:“……”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下來,連空氣中都仿佛透著幾絲尷尬。
季誠習慣性地想要摸摸鼻子,結果手到眼前了,才發現被裹成了豬蹄。
他訕訕地放下手。
最後還是薛卉先打破平靜。
她歪了歪腦袋,杏眼清澈明亮,嗓音裏帶著少女獨有的清甜柔軟:“醫生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季誠摸不透她現在的想法,舔了舔幹澀的唇,聲音微啞:“聽到了。”
薛卉了然,認真地:“那你重複一遍。”
季誠:“……”
逗人變成了給自己挖坑,可是誰讓他先開口騙她的呢?
這樣的情況如果換成別人,季誠肯定理都不理就轉身走了,可現在對象成了一個漂亮的姑娘,他恍然間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他不話,她也不開口。
最終,在醫生含笑的注視下,季誠幹巴巴地複述,不情不願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背書那麼痛苦:“麻醉藥藥效一時後過,疼的話就吃止痛藥,其餘的藥按照明書上的用量吃,傷口不能碰水,三後過來換藥。”
見他果然都記得,薛卉滿意的點點頭,口氣像在哄一個調皮的孩子:“既然你都聽進去了,那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哦。”
“……”
季誠覺得他幸虧沒有比她矮那麼一截,要不然的話她的手現在不定已經按在他的腦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