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鳴,哎,你是白子鳴吧?”
正在喝餛飩的我,突然被人叫住了。
我抬起頭看向了對方,是一個穿著黑色範思哲短袖衫的男人,和我年齡相仿,都是剛剛成年的毛頭子。當然在我看來,絕大多數的毛頭子都不會和他一樣,閑著沒事到穿著五六百的短袖衫來到這樣一個散著油漬和柴火味的餛飩館子裏來。
男人很快摸到我這張簡單搭著三合板的餐桌對麵,找了張塑料凳子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大概是我連著喝了七八個餛飩,順帶撈了點碗底的榨菜絲也沒跟他搭一句話的緣故,他終於察覺到我根本不認識他。
於是他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的領口,然後喉嚨裏發出一串別扭的聲音之後,“白子鳴,我,我是,你忘了麼?我倆不都是華新中學的嗎。”
他到這,我才有點印象,之前的高中班級裏確實好像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過我記得你不是後來出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勺子和瓷碗,從一旁的櫃子裏拿了一盒抽紙,擦了擦嘴,然後直接順手就把這紙丟進了一旁腳邊的綠色垃圾桶裏。
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嘴角機械式地上揚了一下下,然後發出擰擰巴巴的稱之為尷尬的敷衍的笑聲。
“還不是國外那邊我過不下去,跟我家那個老頭子了好幾個月才從國外回來。”
到這裏,突然站起身來,從褲子的口袋裏摸索出了一本棕色的本本。
“當當,我現在是江城大學的一名大學生了。”
我看了一眼熟悉的學生證後,歎了口氣。
“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站起身,我拍了拍短袖上趴著的可達鴨旁邊的幾點褶皺,然後望向了同樣站著的。
比我高上些許,大概可能就是微不足道,可以忽略的六七公分吧。但是在我看來,他卻比我挺拔了至少半米。我想大概就是因為所謂的人靠衣裝吧。再怎麼,這三位數的範思哲也比我這兩位數的地攤貨看上去上檔次。
“別啊,你先等等。”
拉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離開。實話,這種情況下,兩個男人將手拉在一起的情況在很多場合裏都會招來相當不友善的目光,比如早上的餛飩攤。
我遭受著周圍這一圈大爺大媽非議的目光,甩開了緊緊握住的手。
“有什麼事情出去再。”
乖乖地和我一起來到了公園裏,我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倒也相當不認生地在長椅那一側。
“好了,有什麼話你就直吧。我不是很喜歡拐彎抹角的。”
雖然相當自來熟地坐在了長椅的那一邊,可是一等下坐下後就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那個,白子鳴,我就了啊。”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趕快開始。我並不是個很喜歡通過這種幾乎沒有什麼營養的社交寒暄來汲取那些幾乎沒什麼用的能量活下去的可憐家夥。
有話就,有就放,是我的習慣之一。
“白子鳴,你就是df原來七人組裏的Superbia吧?當時傳的全服三大之最穩健吧?”
著著,便湊近到我的身邊,我的耳垂甚至還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我扭了扭身子,避開了他。
“是啊,我的確就是Superbia,不過我現在已經退遊了,你問我這個是要幹什麼?”
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黑曆史值得我來掩蓋。
df全稱是dynasyffanasy,幻想王朝,雖然時至今日都沒有正式開始公測,但是它的內測階段已經可以算作是現象級的遊戲了。無論是自來水還是營銷號,資深玩家亦或是遊戲白都對這款遊戲耳熟能詳。
而我白子鳴就是其中的一名玩家,更準確地,我還是一名高端玩家,七人組的成員。
類似於很多其他遊戲,df裏也有戰隊公會之類的社交係統,而我所在的七人組就是最頂尖的1級別公會之一。
七人組是統共隻有七人的超頂尖公會:Superbia;Avariia;Gula;Ira;Luuria;lnvidia;Aedia。我們中的每一個人當時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強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