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不是的,不是的……”慕容鳶搖頭,姨母不會死的,救護車不是快來了嗎?“姨母,你再等等,我不要你死,我隻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啊。”慕容鳶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蕭舒文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恬靜的微笑,她的眼神慈善,“小鳶,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要保護慕氏。”
慕容鳶突然想起了入獄之前,那天夜晚,蕭舒文也是這麼對她說,好好活下去。
所以,她好好地活了下去,可是她想要一起陪伴下去的人呢?
“姨母!”
蕭舒文的手臂漸漸無力,從慕容鳶的臉龐上滑落下去。
慕容鳶緊緊地抱住了蕭舒文的身子,連救護車人員來了,她都沒有放開。
“慕容小姐,還請節哀順變。”依舊是冷颼颼的太平間,蕭舒文身上臉上的血跡早已被清理幹淨,她的整張臉蒼白,嘴角的笑容卻顯得恬靜而又美好。
就像是做了一場好夢一般。
慕容鳶靜靜地一個人呆在太平間內,“姨母,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都做好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
“我十二歲到如今,都是你陪著我的,不管我遇到了什麼事情,你都會幫著我解決,我要的東西,你都會竭盡所能地幫我買……”慕容鳶口中不斷地說著,說到最後,眼角的淚再也控製不住,滴落了下來。
“我被人說成是沒有爸媽的孩子,你都會跟他們說,我沒有爸媽,但是我有姨母……”所以,不論姨母要她去做什麼事情,她都會去做。
隻是慕容鳶的哭訴,蕭舒文再也聽不見了。
“慕容小姐,時候已經到了。”身後的男人慕容嘯是慕氏家族的管家,對於此次葬禮,由他全麵主持。
因為他在慕容家當差了大半輩子,做了很多貢獻,所以慕容家讓他擁有了慕氏的姓氏。他的地位在慕氏也是極高的,平日裏慕氏的運作,都是由他幫著蕭舒文進行的。
“我知道了,再等一等。”慕容鳶擦著眼淚,可是這淚水好似擦不幹似的,一直往下掉。
“那再等十分鍾。”慕容嘯回過身,走出了太平間。
“姨母,我要走了。”慕容鳶整理好心情之後,還是決定向蕭舒文最後一次道別,這一次道別,此生也終不會相見。
祭奠儀式很快就舉行了,地點設在了慕氏旗下的一家大禮堂裏。
慕容鳶身著黑衣裙,頭上戴著蒙紗黑帽,遮住了她那雙紅腫的雙眼。
慕氏來了很多人,不管身居高位還是低級職員,都來到了此處,進行祭奠,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束白玫瑰。
蕭舒文在慕氏的聲明一向不錯,所有她這一走,多少職員心中還是有些難過的。
這麼風光的女人,一夕之間,卻已經不在人世,說到底,這世間最阻擋不住的,就是死亡。
祭台上掛著蕭舒文生前的照片,臉上掛著笑容。
因為慕容鳶剛剛出了獄所,便發生了這種事情,很多慕氏裏麵的高位職員都還沒有見過慕容鳶,正好趁著這次機會,進行了第一次碰麵。
“慕容小姐,還請節哀順變。”
慕容鳶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梗塞,她不想多說什麼。
“幾位,慕氏的事情明日再說,慕容小姐的情緒不太穩定。”慕容嘯上前幫著慕容鳶解圍道。
祭奠就這樣結束了,從此這個世上,慕容鳶也再沒有了親人。
第二日就要進行股東大會了,這關乎慕氏繼承權的問題。
蕭舒文這個暫時代替慕氏董事長行使權力的女人已經離去,剩下隻剩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慕容鳶。
慕氏近些年來遭到莫名的打壓,無論執行如何創新的管理政策都無法挽回失去的業績。
“慕容小姐。”回到家的慕容鳶直接躲回了她的房間,慕容嘯在門外輕輕叩門。
“怎麼了?是關於明天的股東大會的事情嗎?”這個時間點,慕容嘯來敲門,想來也隻有股東大會了。
慕容鳶想起蕭舒文臨走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保護慕氏。
“慕氏是慕容小姐父母一手打拚出來的,蕭小姐為了守護它也吃了很多苦。”慕容嘯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會保護它的。”慕容鳶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停歇。
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還來不及憂傷,就要曆經下一場磨難。
股東大會選在慕氏總部會議廳舉行,各個股東早已就坐,慕容鳶著及膝黑色緊身裙,上身配白色襯衫,腳下踩著細高跟,自信滿滿。
“我是慕容鳶,慕氏創始人的女兒,慕氏的股份一半都在我手中,從今日開始,我就是慕氏的董事長。”慕容鳶的目光掃過當場股東的臉龐。
如今的慕氏岌岌可危,她身為慕氏最實至名歸的繼承人,拿下慕氏董事長這一職位,自然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