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即使心中做著各種反駁,但她不得不說,他確實很優秀。
“我沒忘記,簽署契約之後,我就是你的妻子。”沒有親人的祝福,沒有人知曉他們已經結婚了,隻有這一紙協議,還有男人倨傲的臉龐,卻都是她的新婚禮物。
慕容鳶轉過頭,不想再多看璽墨城一眼,這樣的男人,居然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巨大落地窗,被擦拭得透亮,冰涼的觸感讓慕容鳶感覺心都是冰涼的。
“既然沒有忘記,你剛剛的態度,難道是一個妻子對待丈夫該有的態度?”璽墨城一隻手將慕容鳶的下巴抬起來,逼迫她與他對視。
慕容鳶靜靜地看著璽墨城,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裏帶著可笑之意。就像是看著一場鬧劇裏的小醜一般。
璽墨城捏住慕容鳶的手腕像是要捏碎一般,“你笑什麼?”那抹笑容讓他覺得心裏極其煩躁,明明是一個罪人的笑容,為何他卻從中看出了坦然,水波不禁。
難道是麻木了?
“慕容鳶,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像是一把開刃的刀,卻偏偏是那種生鏽了的。”
慕容鳶的嘴角依舊微微勾起,就算是生鏽的刀,也能割出血來的吧,“如果我是,我第一個就殺了你。”慕容鳶的眼神堅定,剛剛她說的那句話根本就不是假話。
“你是覺得你已經十拿九穩確定我幫助慕氏了?你要知道,剛剛的那個結婚協議裏麵根本就沒有提到這一條。”璽墨城緩緩地說道,仿若在嘲笑她的無知。
慕容鳶的麵色頓時就難看了,拚命想要掙脫璽墨城的束縛,看看那張她剛剛簽署完畢的協議,她總是這麼不注意,到現在依舊是這樣,所以整個慕氏才會變成這樣的情況。
“這會急了?”璽墨城察覺到了慕容鳶的慌張,但依舊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戲弄一般說道。
“璽墨城!你混蛋!”慕容鳶伸出腿,想要踢上璽墨城一腳,結果她的兩條腿也被璽墨城的腿緊緊地壓住,兩個人此時麵對麵貼在了一起。
這是在公司的落地窗麵前,若是此時有人在公司對麵的建築往這看上一眼,就能看到九樓上上演著如此香、豔的一幕。
“慕容鳶,關於妻子的禮儀我想你還是好好學習,”璽墨城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想來你也是在監獄度過一年生活的人,想必這些禮儀都不大精通吧。”
璽墨城的話讓此刻的慕容鳶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確實她是在監獄待過一年的人,這些印記她都抹滅不了。
但是此時被璽墨城這個真正的當事人直白地說出來,她心中的痛楚和委屈無法言說。
“監獄的生活告訴我,心軟隻會讓真正的犯人更加猖獗。”慕容鳶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自己從痛苦回憶的泥潭中拔出,她的淚水停留在眼睛裏,始終沒有落下來。
這些年的時間,她已經學會了堅強,隻是還未知曉她到底能堅持多久。
她剛剛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或許璽墨城隻是為了激怒她而已,如果他真的毀掉了慕氏,那她就根本沒有必要受到她的牽製了,畢竟,他們的婚姻也隻是靠著一家公司和一紙契約所維持的。
而且,以她對於璽氏集團的了解,怕是這契約也根本就是互相牽製的,也是互相依靠的,隻不過相較起來,或許她更需要他罷了。
所以說,璽墨城根本就不會動慕氏。他說的話,根本就是假的。
“確實如此,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出乎意料的是,璽墨城竟然同意了她的說法,他的臉上帶著笑意,隻是那抹笑意一直未達眼底。
協議慕容鳶已經簽下了,從此估計再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璽墨城此刻帶著陰險的笑意,意味深長的眼神,暗示似乎還有什麼好戲正準備開鑼。
此時正好是午時,陽光炫目,在落地窗邊站久了的慕容鳶感覺到一陣昏厥,她的眼神微微眯起,恍若看不真切眼前的璽墨城。
痛苦折磨的一年牢獄之災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她犧牲了珍視的名譽和自由,替這個酒駕肇事逃逸的男人頂罪入獄。
可還沒來得及從一年前的噩夢回過神來,這個本應感恩戴德的男人卻給了她當頭棒喝,以幫助慕氏為要挾,一步步的緊逼,不擇手段讓她簽下荒唐的結婚協議,玩弄自己在他的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