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忽然醒悟另三人已經無一正常,此時此刻,竟隻有自己能力挽狂瀾?不禁苦笑,恢複了常態,輕鬆掰開忽父緊緊攥著的手腕,輕輕一撥仍在忙碌卻已是怒發衝冠,滿臉猙獰神色的伍超,將黃龍翻過身來,連點數下穴位,墊在膝上,用掌根蓄勢一拍,觀察一下,又連拍兩下,懷中本以僵直的黃龍背部緩緩地地一陣詭異地反弓,又猛地一陣巨咳,口鼻間吐出一大攤濃黃兼青紫的粘稠斑斕痰液,又連吐幾大口,漸漸嘶聲大口貪婪地猛吸幾口新鮮甘甜的空氣!漸漸身體發暖,恢複了生機。將黃龍輕輕放在身邊,無暇去理會仍在昏迷,但應該並無大礙的青蓮母親與忽父,緩緩轉過身,因為身後的伍超已經齜牙咧嘴,狀若凶獸一般伏在在身後地上,正在目光凶狠,毛發皆張地盯著自己,擇機而噬人!
老道人挑了挑眉頭,嬉皮笑臉地輕聲吹了個口哨,仿佛逗弄自家的寵物愛犬一般,又一指正在醒來的黃龍,厲聲喝道,孽徒!還不醒來!
伍超眉目間顯出幾分不知是掙紮還是疑惑的神色,老道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伍超一副陰謀得逞之色,凶芒大盛地撲了上來!
老道人麵無表情,順勢一倒,不敢托大,雙手後發先至地緊緊箍住了跳將起來,無處支撐借力下隻能盡力轉換姿勢以期躲避的伍超咽喉,伍超喉間的嘶吼聲戛然而止,不等他變招,兩雙老寒腿一招老樹盤根,****,呸!死死地纏住伍超的下半身!兩人轟然倒地!
伍超盡力掙紮,奈何身體畢竟年幼,雙臂還是太短了一截,無論如何抓取不到老道的頭部要害,下半身又被纏住,雖死死地蹬住地麵努力,推動兩人身體出了門廊,在院中亂躥,奈何上半身卻隻是徒費功夫,無法建功!隻好變爪為拳,放棄頭部咬空的嘎嘎作響的口齒之利,埋頭死命捶打箍住自己喉嚨的雙臂。
老道正想好整以暇地出言嘲諷兩句薑還是老的辣之類,卻見伍超眼中瘋狂之色更濃,心覺不妙,不敢大意,連忙咽下喉中之言,全身又加了幾分力氣,卻覺得這家夥雙拳如鐵,力大無窮,極為難纏!雖被扼住喉嚨,時間越久,必定能安全地將其製服,奈何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畢竟不是鋼鐵所鑄,一番垂死掙紮的鐵錘轟炸之下,雖然疼痛能忍,可是卻覺得受力處已經無法繼續堅持,筋骨欲裂!雙臂肌肉酸脹麻木,漸漸無法靈活使喚,用不上力氣!這可不妙!
形勢不妙,當機立斷,趁著伍超正瘋狂用拳鋒捶打著自己已經受了不輕內傷的手臂關節,猛然發力,仗著四肢比他修長的便利,順勢一百八十度翻身向上,趁著其麵對猝然變化,略一愣神,間不容發的微機,迅速反客為主,騎坐在伍超背上,雙腿仍是一盤,緊緊箍住黃龍的幼腰眼,讓其無法依仗合適支點的發力!用右肘換下漸漸無法使用的僵直左臂,緊緊勒住這凶獸的脖子,左手緊緊頂住固定其頭顱,挺腰發力,不敢猝然猛進,隻能掂量著分寸地將黃龍的頭顱向背後緩緩卻堅定地,一寸一寸扳去!
估摸著這角度已臨近黃龍的極限,不敢再有寸進,終於有了機會喘口氣,喘著粗氣罵道,你個畜生到底醒沒醒?再敢掙紮,老子輕輕一扳,你的大好頭顱可就隻能耷拉著被當球踢了!
察覺到黃龍不再掙紮,又心防備著黃龍萬一選擇同歸於盡地拚著被擰斷脖子,也要暴起將自己猛地向後順勢倒栽蔥地猛磕在地,那自己騎在其身上反而會情勢逆轉,首當其衝地成了劣勢!戰鬥本能一般地想好對策之後,這才心翼翼地略微探頭看著翻著白眼,卻是有了清明之色的伍超眼睛,雲淡風輕地道,你若已醒,就眨眼三次!
伍超依言眨了三次眼,老道不放心,看了眼自己受傷頗重,已經微微顫抖的左臂,貌似開玩笑地又讓他不多不少地眨七次眼!